穆皇后許是因著昨晚皇上宿在昭陽宮的事情失了分寸了,竟是說話這般沒輕沒重的,反倒被靜惠長公主當著眾人的面給反擊回去,下了臉面。
穆皇后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卻是不好將靜惠長公主給發作了。
片刻穆皇后才按捺下心中的怒意,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顧窈,淡淡道:「昭妃可真是好福氣,能叫長公主這般護著。可這世上的便宜哪裡是那麼好占的,有所求才有所予,昭妃才進宮,為人處世還是要看清楚看明白一些才好。」
顧窈聽著穆皇后這話,出聲回道:「嬪妾多謝皇后娘娘提點,只是嬪妾與舅母乃是一家子人,如何相處倒不勞皇后娘娘費心了。」
顧窈說著,便含笑看向了靜惠長公主。
顧窈這一聲「舅母」,叫殿內的人全都愣了一下,全都朝坐在那裡的靜惠長公主看去。
只見靜惠長公主聽著這話忍不住笑了,點了點頭應道:「自是這話,本宮是你的舅母,自是要護著你不叫你讓人欺負了去的。」
眾人見著靜惠長公主應了,還說出這番話來,都覺著昭妃可真是好福氣,長公主身份貴重,昭妃只是紹興顧家小門小戶出來的一個,竟真能叫她這般護著。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奇怪,昭妃如今寵冠六宮又懷有身孕,哪裡能不得長公主看重,兩人這般相處,乃是輕重相當,說不得誰占誰便宜的。
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拂柳此時出聲提醒道:「娘娘,該去太后宮中請安了。」
穆皇后順著這個台階下了,率領眾人一路去了慈寧宮,向太后行了跪拜之禮。
太后穿著一身棗紅色繡大朵團壽紋宮裝,頭髮梳得齊整,坐在軟塌上等著眾人跪拜行禮後,這才看著為首的穆皇后道:「哀家今個兒精力有些不濟,過會兒的宴席哀家便不去了,皇后你多勞心些。」
穆皇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到底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太后為著昨晚宴席大公主婚事的事情惱著皇上,心裡頭不痛快不願意參加今日的宴席,她這個當兒媳的難道能綁著太后去?
再說,太后不去便不去,也省得再折騰出什麼來,這新年頭一日便叫人敗了興致。
如此想著,穆皇后便福身應了,見著太后有些疲乏,便領著眾妃嬪告退出來。
距離宴席還有些時候,顧窈開口邀請靜惠長公主和宜和郡主去昭陽宮喝杯茶。
長公主笑著應了,三人一路去了昭陽宮。
端嬤嬤見著靜惠長公主和宜和郡主都來了,臉上掛滿了笑意,忙將人迎進了殿內,親自上了茶水和點心。
靜惠長公主含笑看著端嬤嬤:「嬤嬤來了這昭陽宮伺候,氣色瞧著竟是比在皇兄那裡的時候還要好。」
端嬤嬤聽著這話就笑了:「不敢瞞殿下,老奴在這昭陽宮更是自在呢,御前伺候是體面,可老奴進宮這麼些年了,再大的體面也有過,如今倒只求一份兒自在了。」
靜惠長公主聽著這話便笑了:「嬤嬤說的是,不過嬤嬤有句話錯了,這體不體面可不看在哪裡伺候,雖則嬤嬤如今在昭陽宮伺候,可皇兄待在這昭陽宮的時候怕是比勤政殿都要多吧。」
靜惠長公主方才進來的時候只匆匆環視一眼殿內,便看到不少並非女兒家的東西。
她貴為長公主,後宮的事情她多少也是知道的。聽說自打阿窈進宮為妃,皇上除了阿窈便從未寵幸過任何一個妃嬪了。
這般獨寵,著實叫人側目。如今阿窈有了身孕,不管生下一個小公主還是小皇子,這地位便都能穩住了。若生個小皇子,皇兄日日都來這昭陽宮,看著這孩子長大,這人心都是肉長的,親眼看著長大的兒子在皇兄心裡自有幾分不同的。
皇兄如今身子康健正當盛年,二十年後,這儲位之爭,還不知是何光景呢。
靜惠長公主覺著,這並非是妄想,而是很有可能的。
看看皇兄膝下那幾個皇子,包括太子在內,哪個配坐上那個大位。
端嬤嬤聽長公主這般說,抿嘴一笑,也沒否認:「皇上待我們娘娘,的確是獨一份兒的好。」
顧窈問了府里老夫人和舅父可好,長公主說了都好,又問起了她顧府的事情。
「今日老夫人可會進宮?」
顧窈搖了搖頭:「祖母並非誥命,不好進宮。再則進了宮處處都要行禮,祖母年紀大了,倒不如在府里自在,好歹有兄長陪著呢。」
長公主點了點頭:「這倒是,宴席上年年都是那些菜式,一番行禮跪拜後,菜都涼了大半了,本宮自小便不愛吃那些。今個兒也是隨便吃上幾口,等回去後再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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