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孚青點了點頭,親自將顧老夫人扶進了屋裡,開口道:「孫兒找人將這幅字精心裝裱了,懸掛在大堂上吧。」
顧老夫人聽他這般說,眼裡露出幾分滿意來,她這個孫兒,行事從來都是妥當的,叫她放心的很。
顧老夫人將「福」字交給了顧孚青,又留了顧孚青用了午膳,祖孫倆雖少了幾分熱鬧,卻也透著幾分親近,顧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
等到用完午膳後,顧老夫人便對著顧孚青道:「你去給你母親請個安,看看她身子是不是還不適?」
顧孚青點了點頭,依言退了下去。
待顧孚青走後,丫鬟彩月忍不住對著顧老夫人道:「老夫人,方才宮裡頭賜下福字,您怎麼不派人去叫太太過來,太太到底是當主子的,不露面沒得叫人覺著不敬聖上。」
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毫不在意道:「無妨,她病著沒得將皇上賜下的這個福字衝撞了,再說,皇上愛重娘娘,該是厭惡虞氏的,這會兒她不露面比露面要好。」
彩月聽著,心裡頭明白了幾分:「您說的是,太太之前因著二姑娘的事情鬧了一場,可別當著宮裡人的面又鬧開了,傳出去叫人笑話。」
三日前,二姑娘回了府里,和太太在屋裡說了會兒話,沒過多久太太便帶著二姑娘來了老夫人這裡,哭求老夫人給二姑娘做主。她當時也在屋裡,聽得真真的,二姑娘嫁去顯國公府這些日子了,可至今還是完璧之身。
她當時也跟著駭了一跳,可一想著之前二姑娘死活要嫁去顯國公府,為著當世子夫人做出的那些糊塗事,便不覺著太過意外了。
只是她覺著這算是二姑娘咎由自取,可太太這個當娘的自然是替二姑娘委屈,覺著是世子下了二姑娘的面子,叫二姑娘受了莫大的委屈的。太太哭著求老夫人給二姑娘做主,老夫人卻只說了句:「當日我攔著你,你卻死活都要嫁過去,說只要當了世子夫人便什麼都不求了,如今又來求我這個老婆子做什麼?」
老夫人一句話將太太和二姑娘頂了回去,二姑娘又羞又惱,連飯都沒用就帶著自己的丫鬟回了顯國公府。
而太太又和老夫人哭訴了會兒,沒得到老夫人的應承回去後便病了,這幾日都沒來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知道太太心中怨恨,卻也沒和她計較,由著她去了。
可當著宮裡頭人的面,卻不好叫她鬧出什麼來。
如此想著,彩月覺著老夫人行事最是妥帖不過了。她不禁在想,老夫人和大少爺,都是行事妥帖的,雖是半路的祖孫,如今瞧著竟像是親的一般,怪不得老夫人待大少爺這般好。
……
沉香院
虞氏冷眼看著站在面前的顧孚青,沒忍住出口諷刺道:「你倒是個城府極深的,當日便將老爺哄的那般好,叫老爺收了你當學生,如今竟也能哄騙了老夫人去!你和你那娘當日投靠過來,便是存了這樣見不得人的心思吧?虧的我還和老爺說你是個好的!」
面對虞氏的冷嘲熱諷,顧孚青只淡淡道:「太太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孚青便告退了,望太太保重自身,病早些痊癒。」
顧孚青說著,對著虞氏拱了拱手,便轉身退了出去。
虞氏臉色鐵青,拿起桌上的茶盞便朝顧孚青砸了過去,只是顧孚青此時已走到了門口,並沒砸到人。
茶盞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以為自己真是顧家的大少爺,老爺可沒你這麼個兒子,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原本便是存了算計才來顧家的!」
屋子裡的罵聲絲毫不差落入顧孚青的耳中,跟著顧孚青的小廝石頭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太太可真是嚇人,之前在紹興時,也沒瞧見太太脾氣竟是這般大。」
顧孚青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時我是父親的學生,與她沒有利益之爭,她這個師母自是樂得慈愛大度。如今我既成了顧家大少爺,自是與以往不同了。」
「既占了這個名,被人罵一罵又少不了什麼。」
話雖這樣說,可石頭聽了這話後心裡依舊替自家少爺委屈,他是打小就在少爺跟前伺候,可以說是和少爺一起長大的,老爺去了家裡頭敗落了少爺和夫人都沒將他給發賣了,如今夫人也去了,少爺身邊只他一個伺候的人,他自是不想叫少爺受一絲委屈的。
「雖說占了這個名,可當初乃是皇上親自下旨,將少爺您寫到了顧家的族譜上,又不是少爺您費盡心機得來的,太太憑什麼這麼說少爺!。」
顧孚青回頭看了他一眼:「行了,莫要為著不相干的人煩心,今個兒廚房做了好東西吃,你去晚了可就沒了。」
石頭一聽,當即就有些急了,下意識朝顧孚青看去。
「去吧,我去溫書,暫時用不著人伺候。」
石頭聽了這話,高興的點了點頭,便一溜煙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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