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宮女碧月見著自家主子這般,心裡頭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主子莫要心急,您肚子裡懷的可是殿下的頭一個孩子,縱是庶長子也是皇上的親孫兒,天家貴胄,皇上心裡頭自是高興的,說不得過會兒便有賞賜了。」
湖側妃聽了,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可稍微想一想,又忍不住道:「不都說消息傳去勤政殿了,到這會兒都沒有賞賜下來,著實是奇怪得很。」
碧月聽著自家主子這話,也不知該如何寬慰了,因為莫說是主子了,她這個當奴婢的心裡頭也好生不安。
莫不是皇上更想見太子妃先生下殿下的嫡子,所以對於主子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根本就不上心?這才一點兒賞賜都沒。
碧月在心裡頭輕輕嘆了口氣,若是如此也難怪,畢竟太子妃出身比自家主子要好,還是先帝親自賜婚的,身份地位自是不同。
這般想著,碧月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只又上前添了一盞茶遞到自家主子面前,出聲道:「主子再等等吧,興許皇上忙於朝政,一時忘了也是有的。」
湖側妃皺了皺眉,一句話都沒有接,只直愣愣等著皇上的賞賜。可是她沒有想到,一直到夜幕降臨,皇上都沒有派人賞賜下一丁點兒的東西來。
反倒是太后身邊的嬤嬤過來一趟,送了好些賞賜。
湖側妃臉色難看得緊,此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宮女柳眉面露忐忑從殿外進來,緩步走到她跟前福了福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湖側妃心一沉,沒忍住問道:「怎麼這般表情,我叫你去打聽你打聽出什麼來了?皇上可是知道我有了身孕?」
柳眉點了點頭,小聲回道:「奴婢去打聽過了,皇上知道這事的。當時小太監進去回稟的時候,好像昭妃娘娘也在勤政殿內。至於別的,奴婢便不敢打聽了。」
柳眉遲疑一下,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才又道:「奴婢回來時聽宮女們議論,說是皇上如今最看重的便是昭妃娘娘腹中的孩子,而不是……」
柳眉的話沒有說完,可意思卻是最明白不過的。
湖側妃臉色一時泛白,眼底露出幾分怨恨來:「好個昭妃,她的孩子便金貴嗎?我和她說到底不都是妾室嗎,只是一個是皇上的妾室,一個是太子的妾室,都不是正妻,她又比我尊貴多少呢?」
「她和皇后娘娘不和,八成今個兒在勤政殿和皇上說了些什麼,或是將皇上的心思轉移開來,叫皇上忘了賞賜這回事。要不然,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會捨不得這一點子的賞賜?」
湖側妃越說越覺著是這樣,她眉目間帶了幾分恨意,冷冷道:「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太監去給皇上報信時她就正好在勤政殿,當我不知道她存著什麼心呢。」
湖側妃說著,揮手就將桌上的茶盞全都推到地上,茶盞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見著自家主子動怒,殿內的宮女嬤嬤全都屏氣凝神,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良久之後,湖側妃才恨恨道:「我就不信,這宮裡頭有誰會恩寵不衰,能叫皇上一直寵著的。」
……
顧窈並不知道因著她去了一趟勤政殿的事情,便叫湖側妃給嫉恨上了。
她從勤政殿出來後,便回了昭陽宮,端嬤嬤聽說皇上答應了叫錦衣衛幫著去查紹興和皇后娘娘的事情,面上露出幾分輕鬆來。
「奴婢就知道,只要娘娘開口,皇上定會答應娘娘的,皇上待娘娘這般好,娘娘回報給皇上信任便是最能叫皇上高興的了。」
顧窈聽著這話點了點頭,可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她去求蕭景珣是想著要信任他,可說話時卻也存了幾分算計的。
蕭景珣沒多想便答應了,叫她心裡頭怪覺著對不住他的。
倘若兄長顧孚青並非是蕭景珣下旨記在顧家長房族譜上的,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大概會叫長公主或是祖母暗地裡去查,將這事情給解決了,而不是這般毫不避諱去勤政殿將事情都告訴他。
顧窈搖了搖頭,將心裡頭那點子心虛驅趕出去。她既入了宮,自是少不了要算計來算計去的,只是多少而已,她只要把握住這個度便好了。
顧窈正想著,便見著蒹葭從外頭進來,臉色不怎麼好看。
顧窈朝她看去,笑了笑問道:「怎麼這般表情,哪個欺負你了?」
蒹葭上前幾步,帶著幾分氣惱將事情說給了顧窈聽。
「奴婢真不曉得,這是哪裡來的流言蜚語,娘娘去勤政殿和皇上賞不賞賜湖側妃有什麼干係,怎麼就扯到一塊兒去了,覺著是皇上看重娘娘腹中的孩子,一點兒都不因著湖側妃有孕而高興。還說,皇后娘娘和娘娘不和,皇上因著這個,才要下太子的臉面,以此警告皇后娘娘。」
顧窈聽著這話一愣,她想了想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咱們也管不了人家背地裡要說什麼。」
她自然知道蕭景珣是因著對穆皇后心生不喜,所以才沒賞賜湖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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