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那些消息時,她也忍不住吃驚,這些年她也算是看走眼了。雖說她知道宮裡頭的女子哪怕表面上裝得再溫柔賢淑都不可能真的是那樣。可她到底是低估了梁氏,她這樣的性子,竟然能想出那樣毒辣的法子來。而且,能暗地裡派人攛掇著李家大夫人廖氏聽進去,進而寫信給太后,影響到太后,這才有了李家的大禍。
她都能查到,想來皇上也是知道的。
皇上的性子,既沒有處置了梁氏,將梁氏給賜死了,那定是有了別的叫梁氏不好過的法子。
比如,惶惶不安,整日活在猜測和恐懼中。
不過,這也怪不得皇上心狠,畢竟,敢拿後宮妃嬪和侍衛的醜事來算計人,差點兒叫皇上在天下人面前丟了臉面,皇上哪裡會饒過她。
若不是李家和太子妃一起獲罪容易惹得人心惶惶,對朝堂不穩,皇上早就一杯毒酒賜死梁氏了,連同梁氏的母家也定然討不了好。
如今皇上留了梁氏的性命,卻沒有輕易饒過她。
不過,不管如何,梁氏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怪不得旁人。
靜惠長公主收回了視線,和身邊的顧老夫人說起話來。
宮宴散後,天色已經黑了,顧窈開口留顧老夫人在宮中住上一日,顧老夫人卻是開口拒絕了。
「婉丫頭還有著身孕,我這當祖母的可不放心呢。」顧老夫人臉上滿是笑意。
如今李家敗了,太后又中風了,老夫人是替顧窈高興的。
顧老夫人說著,又壓低了聲音道:「娘娘可要保重自己和祉哥兒,吃穿上愈發謹慎些也未嘗不可。」
顧窈知道祖母的擔心,聽著這話便點頭應了下來。
「知道了,祖母不必替我擔心。」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嗯,這樣祖母就放心了。有什麼事情,就叫人傳話去府里,說給你兄長也可,他如今才是長房的依靠呢。」
顧窈嗯了一聲,見著顧老夫人要出去,便扶著老夫人的胳膊想要送。
老夫人也沒有推辭,只是半路上,老夫人又開口道:「你叔叔和嬸嬸過了這個年,就要回紹興去了。」
「臨走前,說是想見柔丫頭一面?窈丫頭你覺著……」
顧老夫人說著,就朝顧窈看去。
顧窈聽著這話,淡淡嗯了一聲:「既想見那就去見一面吧,總歸是最後一面了。」
顧老夫人明白顧窈話中的意思,嗯了一聲:「我也是這樣想的,如今柔丫頭落到這般地步,說起來都怪你嬸嬸,她自己心大,將柔丫頭也養成了這樣的性子,妄想自己不該想的東西,還不知安分知足。她們母女,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知道疼了才後悔呢。」
顧老夫人的話中到底是帶了幾分不忍,可她沒有向顧窈求情。畢竟,還能怎麼求,顧柔當初若只是想著攀附皇上,沒有成了柔常在,這會兒哪怕是毀了名聲,她們將她帶回紹興去,好歹總是能嫁人的。
如今,一個柔常在的名分,就註定了顧柔這輩子只能待在這皇恩寺了。
她甚至覺著,幸好顧柔如今是在皇恩寺,往後吃齋念佛慢慢也就習慣了,總能保住性命。若是她在宮中,依著她的性子,早晚都會將自己的性命給折騰沒的。
顧窈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聽著這話,只道:「她既願意回紹興,就叫她回去吧,好好養著康哥兒,總比留在京城裡折騰強。」
顧老夫人聽著這話,點了點頭:「是這個理沒錯。」
等到送走了祖母,顧窈回了昭陽宮後,想起了宴席上樑氏的事情,就和蕭景珣說起這事兒來。
「梁氏瘦成這樣,沒得叫人議論,也不知是不是因著那玉屏的事情。」
「又或是她肚子裡一直不爭氣,湖側妃卻是又有孕了。可即便這樣,也不至於呀,畢竟,有個好身子才能想以後,她怎麼就能將自己折騰成這樣?」
顧窈的話說完,就聽得蕭景珣淡淡道:「是啊,好好一個太子妃怎麼就將自己折騰成這樣?」
顧窈聽著這話,下意識就抬起眼來,朝他看去。
看了半天,她才試探著開口道:「皇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蕭景珣喝了一口茶,從軟塌上放著的柜子抽屜里拿出一本摺子來,遞到顧窈面前。
顧窈遲疑一下,拿起摺子看了,這看過之後,後背生了一層寒意。
梁氏,竟然是梁氏?
她帶著幾分震驚朝蕭景珣看去:「她性子雖說不一定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溫潤賢淑,可怎麼能想到這般狠毒的法子?而且,算算時候,該是玉屏的事情發生差不多的時候她有這個心思的。莫不是,就是因著玉屏之事,她才嫉恨上了我?」
蕭景珣的目光冷了冷:「不管什麼緣由,做了總歸是做了。朕的臉面,差點兒就要在天下人面前丟盡了!朕倒是小看了她!」
顧窈想了想,有些詫異的問道:「皇上既查出了這些,為何不將梁氏一併處置了?」而是只處置了李家,處置了長房。
她剛問出口,對上蕭景珣的視線,心裡頭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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