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測試當然是不好在鎮上做的，所以明面上，洛書帶著她的小夥伴們在密大校園逛了一圈，又在教堂餐廳吃了一頓飯後，就把他們送走了，後續的實驗是在群山中進行。

壞消息是，洛書剪的紙人質量非常不怎麼樣，使用大約兩個小時後，就會開始出現褪色的情況，表現在真人身上就是逐漸失去五官，非常驚悚；好消息是，可以通過再進行一次降臨儀式實現替換，兩個小時跑一次盥洗室，雖然稍稍尿頻了一點，勉強也說得過去。

或許鈔票紙會更耐用些，這個等下次再實驗。

替換三次紙人後，就達到了祈禱來的權柄的使用時長上限，也即6個小時（雖然在現實中時間沒有流逝，但權柄的使用時長是根據精神負荷計算的），這時候雖然也可以再次祈禱續航，但掉幀的風險直線上升，還是不要這麼做的好。

綜上，在真實世界跑團，還得算好時間才行——否則好不容易混進玫瑰山古堡，結果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變活人，就過於炸裂了。

第88章 茅山道士

袁霖同學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為組織做貢獻，不是靠穩紮穩打的畫符功力或者祖傳連山學法事，而是靠招搖撞騙的把戲。

實話實說，這些騙人的東西，他學得還比正經功課好些。只因他一直認為長輩按頭逼他學的都是封建迷信，唯有些許戲法，將來還能拿去表演，說不得在失業的時候就能換一口飽飯，所以反倒下過些苦功……

但也架不住那麼多人看著吶！

此刻全班都聚在最大的一間神秘學實驗室里。這間實驗室在一號教學樓地下，須得挪開教室里的幾塊地磚，才能露出樓梯。

這屋專門用來做一些需求無光環境的實驗，黑洞洞的，全靠中間擺成符文形狀的蠟燭陣列，照出四面一張張影影綽綽的人臉，乍看完全就是聚眾搞邪教活動的現場，很是驚悚。

聽說袁霖要表演裝神弄鬼，啊呸，做連山學實驗，可不就把全班都招來圍觀了麼！

據說這招叫「中元拘鬼」，能把畫像中的人物投影出來，舉手投足一如真人——這不比茅山道士厲害！

圍在中間的，就是一頭大汗的袁霖。他的面前豎一張絹帛，正捏著毛筆作畫，是一種類似工筆的畫法，但畫的卻是大秦人，有種中西結合的美感——這些都是洛書嚴選的阿卡姆墓地亡者，形象參考自墓碑上的照片。

安寧教授看出袁霖的侷促，主動提議：「如果打擾你了，我們就先出去？」

看到同學紛紛露出失望表情，袁霖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是我自己學藝不精——我還需要大家幫我看著蠟燭呢，可不能熄。」

小胖子被排擠慣了，第一次成為全班焦點，哪裡願意得罪同學。

洛書本意是嘮點三毛錢的閒嗑，讓他別這麼緊張，但不小心一開口就問出了王炸問題：「這蠟燭陣列擺的符文，是『爛柯』嗎？」

總共一百二十八支蠟燭，擺成十六排，如同一條燭火組成的河流，從實驗室的中間流過。

「沒錯的，」袁霖不知道為啥抹了一把汗，「爺爺說，這儀式的原理，是從時間的長河中，把人生前的虛影短暫地拉出來。」

他順口又多說了幾句：「爺爺還說，蹭一下爛柯的力量，是比較安全的，因為祂從不回應；但千萬不要向其他神祈禱……」

然後小胖子忽然反應過來：「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這一緊張，差點把「不能熄」的蠟燭給吹滅兩支，還好黎鳴霄眼疾手快，給他護住了。

身為「其他神」的洛書一時無語：「……爺爺說得對。」

借用神的力量，不一定需要神的直接回應。譬如「快速止血」符文，經由「公文包」作為媒介，其機制是向青銅神樹祈禱，不需要回應也可以起效，這就叫「蹭神力」。但蹭得多了，萬一被神關注到，那可就大大不妙。

所以袁爺爺不止說得對，簡直老奸巨猾。

這一次僅是實驗之用，袁霖只畫了3個人：一對老夫婦，還有一個夭折的孩子。

等終於畫完了，他又取三張符紙，畫下由「眼睛」「河流」組成的符文（洛書覺得大約可以解讀為「重現」），再分別寫下三人的名字、死亡日期，一併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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