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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能出什麼問題?

無論現實維度有什麼狀況,根源都應該在下面。

洛書提著桃木劍,踹開一張椅子,走進了亞空間中的報告廳。

手中「司南」的勺柄「吱呀」地又轉了一個角度,指向了「4號位」。

這已經是人類不能進入的深度了。

裡面的邪教徒已經幾乎看不到人臉,連昏厥中的喬斯琳·貝內特也不能倖免。阿爾瓦雷斯已經完全植物化,更詭異的是,他變成藤蔓的四肢,不是,三肢,正在逐漸消失,仿佛被什麼東西溶解了一樣。

難道更深處還有什麼東西?

但是「台階」不在手上,怎麼繼續下潛?

洛書手持桃木劍,往阿爾瓦雷斯消失的肢體處捅了一下,本來只是想試試水深,沒想到結結實實地捅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而這怪物的聲音竟然非常耳熟——躲藏在埃塞洛克斯前往阿卡姆群山中的亨利·奧爾!

好傢夥!

劍上傳來拉力,「司南」的勺柄又開始轉動,亨利·奧爾在把洛書往更深處拽去!

洛書心道「下就下,誰怕誰」,正欲順勢下潛追殺,拉力卻忽然斷開,差點把她反彈得坐倒在地。憑藉她對亨利·奧爾的了解,多半是這傢伙「壁虎斷尾」,把被劍捅到的藤蔓切斷了。

看不見對手的戰鬥非常噁心,洛書到處試探,尤其是幾個邪教徒周圍——她現在明白這些人在害怕什麼了,他們正在被亨利·奧爾吞噬!

戳了一圈沒動靜,洛書提劍四顧,想靠自帶「混沌觀測」功能的靈視看出些蛛絲馬跡,然後就發現在報告廳角落的一張椅子上,有零星的、很難注意到的光斑——螢火蟲梗?

她立刻認出那是自己的位置——準確說,是安寧坐的位置。

早上出門的一幕浮現在腦海:7點多行動開始,她利用刻在鏡子邊緣的符文降臨到安寧身上,然後順勢跟著她的父母一起出門。

安父安母問她好不容易放春假,要去哪玩,她順口說去聽場講座,於是就被拉上電車……

她想起來了,在「中心公園站」,有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上車,帶起了好大的風,她感覺灰塵進眼睛了,還揉了揉——這人是邪教徒!

那不是灰塵,是螢火蟲梗!

這個人沒有被標記過,洛書當時沒認出來。但現在想想,螢火蟲梗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他撒在安寧父母的身上,而安寧因為站得很近,也沾到了一點。

來不及多想,洛書第一反應就是再次把沙漏橫過來,同時提劍往那裡撲過去——在無限遲緩的時間中,洛書分明戳中了怪物,亨利·奧爾的呻吟聲被拉得很長,但那零星的光斑仍然像幾隻離群的螢火蟲,慢慢地熄滅了。

與此同時,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這是即將結束召喚的徵兆——在安寧23歲就死亡的世界線,宇宙是怎樣書寫新的「劇情」的?

也許邪教徒買到了假冒偽劣的螢火蟲梗,導致第一次獻祭失敗,只有阿爾瓦雷斯和沾上作為樣品的少許「真貨」的安寧成為犧牲者;但之後真理密會又組織了新的獻祭,而洛書的介入失去了最初的錨點,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在一腦子狗血網文的劇情中,洛書把沙漏倒了回去。

9月29日晚。密大圖書館會議室。

連山委員會正在進行最後的行動投票表決——行動一旦開始,就可能改變歷史。

這本不該是人類的權力,但這又是不得不做的決定。

票型並不公開,眾人只看到最後的投票結果:通過。

安寧教授深吸一口氣,背挺得很直,環視了一圈,鄭重道:「投票通過。那麼現在行動正式——」

洛書「蹭」地舉起手:「我申請最後確認一件事。我需要調閱《克蘇魯舊約》,查詢裡面有沒有『深淵之下,光指引信徒找到主』,或者類似的表述。」

在行動即將開始的最後一刻喊「卡」,就像馬上要拉出來了又憋回去,大家興奮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變成了一臉的便秘,一起無語地看她。

但也不敢說什麼……

不用調閱,程玖的大腦內置圖書館已經給她搜出了答案:「先知問主,如何才能看到您?主給先知啟示,你須得先看到自己。於是先知向身上撒下花粉,在沒有光存在的神國,唯有他發出冷光。他看見自己,於是看見主。」

跟《切爾諾茲克狂想》這種至今沒能徹底摘掉「偽作」帽子的疑似虛構文學作品不同,《克蘇魯舊約》可以說是連山學者必讀書目,雖然不是人人倒背如流,但這段內容多多少少都有印象。

平日乍一眼看過去,這個段落隱藏在《舊約》大量夢囈一樣的先知的自言自語中,毫不起眼;但此時單拿出來,感覺頓時就不一樣了:

「沒有光存在的神國」顯然是指混沌,再結合「花粉」「冷光」——這不是說先知往自己身上撒了螢火蟲梗,於是就可以在混沌中被看見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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