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姆摸了摸符紙的材質，大為震撼：「原來這才是專業的符紙嗎？」

袁霖：？？

洛書：……

齊姆接手了駕駛，這輛6座古董車於是又回到滿員的狀態。黎鳴霄雖然痛失方向盤，但也理解現在的情況還是地頭蛇來開車安全一些。

齊姆首先確認滿油，這才踩下了油門：「這裡只有兩個加油站還能加上油。我們不確定其中的原理是什麼，但我在這裡工作的時候——我指的是事故以前，那時候曾經傳出過『偷油』的事情。」

幾人對視一眼，發現煙霧繚繞看不清，還是得開口。

洛書：「我們剛剛也討論過這件事，懷疑我們加的油是來自過去。」

齊姆樂了：「這麼說偷油賊果然就是我們？」但他的笑容很快消失了，「那他們上哪兒去了呢？」

洛書：「誰？」

「普布利亞人，曾經住在這裡的工人們。」齊姆：「根據你們克蘇魯學者的理論，如今的切爾諾茲克，是『亞空間與現實的交界地帶』，時間和空間都發生混亂，我們從過去的加油站里加油……那為什麼見不到過去的人呢？」

洛書想了一下：「那得下沉。」

齊姆把車速放慢了一點，側頭認真聽著：「下沉？」

「你知道『亞空間分層理論』嗎？」洛書：「1號位是現實，2號位是亞空間的淺層、與現實的交界，3號位才算是真正進入了亞空間——撕碎的時空片段，要在3號位才能看到。」

齊姆沉默了一會兒：「那很危險吧。」

洛書點點頭：「很危險。」

「今天我的任務是把你們安全送到，」齊姆重新擠出笑容，「而且不用下沉，我也知道他們就在這裡。」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孩子的啼哭和蒼老的呼救聲：「有沒有人能幫幫我們……」

洛書抽出素描「莫比烏斯的台階」，快速下沉到3號位，果然看到路旁有一位裹著蘇維埃式樣頭巾的老太太抱著一個孩子在呼救——那孩子身上已經潰爛了。

洛書默了一下，重新上浮到2號位——幫助她們的時機在過去，而不是現在。

一路遇見的，也並不都是這種慘痛的景象，還有屬於普布利亞市過去的輝煌時光。

路過普布利亞中心公園的時候，他們看到一座巨大的摩天輪，金屬座椅在霧氣長年的侵蝕中早已經鏽跡斑斑，但從那些空蕩蕩的座椅上面，卻傳來穿透大霧的、孩子的笑聲。

齊姆踩一腳油門，快速掠過了這段路——在當下的場景里，這些歡聲笑語和現狀形成了過於鮮明的對照，甚至更加恐怖。

洛書試圖轉移話題：「我們去哪裡？」

齊姆：「我帶你們去找兩位朋友，當年是他們把我從地獄裡撈出來——他們也是密大的校友。」

第137章 禁區（六）

「我沒有想到的是，邪教和巫術對我的影響遠超預料——我唯一能想到的污染源就是骨碟。

抵達普布利亞市的第二天，我就感覺到了不對。當時我剛剛在『葉蓮娜奶奶（Бабушка Елена）』餐館坐下來，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讓我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引起了店裡客人的注意，我又不得不假裝無事發生地重新坐下。

這家餐館位於我住所的旁邊，照說來這裡吃飯很尋常，但卻不符合我的調查習慣。從住所附近開始調查是不專業的，這會過早地暴露自己的住址。

我為什麼會無意識地走到這裡？

我回憶從早上開始自己的行為：5點45起床，60個伏地挺身，沖涼，檢查槍械和證件，制定調查計劃，出門……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又明顯地不正常：我記不起自己任何的想法，好像我是在無意識中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然後像夢遊一樣來到這家餐館——對，夢遊，就是這種感覺。

就在我開始焦躁的時候，在店裡遇見了闊別的兩個中學同學，帕維爾·瓦連京諾維奇，和奧卡加布琳娜·亞歷山大羅芙娜。

他們是我在列寧格勒第73中的同校同學。雖然不同班，但這兩人當時在學校里很有名——出名地遊手好閒、不學無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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