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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禁區(七)

「現在回想起來,1985年的春天已經顯示出許多不祥的徵兆。這些訊號存在於鮮紅的野蘋果和路旁的黃色小花中,存在於比過往的那些春天更聒噪的昆蟲和異常濕潤的氣候里。

但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抵達普布利亞的第一個晚上,我謝絕了安東·謝爾蓋耶維奇讓我借住在他家裡的好意,執意獨自前往招待所。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想接下來的事情連累到他。

像他這樣優秀的工程師是蘇維埃的棟樑,不應該因我的愚蠢和魯莽而損失。

招待所有很多空房,但在過去的整個冬天都沒有什麼人來,積了很多灰。我疑神疑鬼,連一隻路過的壁虎都能讓我汗毛倒數,即使拉上窗簾,也無法阻止黑暗中的窺視。

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我恐懼,邪惡的氣息從空氣滲入我的每一個毛孔,而在今天之前,我還以為自己是一名無所畏懼的戰士。

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聽了那些骨碟里刻錄的瘋狂邪曲。我不應該輕信謝爾蓋·尤什凱維奇,他那套唯物主義信仰能夠抵抗巫術和邪曲的說辭,顯然只是一種政治口號。

我早該對克格勃的名聲有所預期的——他怎麼會對我說實話呢?

但話說回來,如果謝爾蓋宣稱邪教音樂能扭曲哪怕最堅固的信仰,讓無畏的戰士變得戰慄驚恐、坐立難安,那麼他一定會被送去西伯利亞的。我倒也能夠理解他的做法。

糟糕的是,我未能從他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而我將要對抗的,是我完全不了解的東西。

我坐在書桌前思考怎樣寫這部分報告,直到外面的一聲狗吠驚醒了我,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這樣坐了一個小時——不對!

我只記得自己坐了一個小時,卻想不起自己都思考了些什麼。我好像進入了完全放空的狀態,就這樣發了一個小時的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立刻站起來,卻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等我清醒時,發現自己滑坐在地上,太陽穴劇烈疼痛,我伸手去摸,摸到一手的血,再四處檢查,發現是磕在桌角上導致的。

這太荒謬了。

我聽說過久坐後突然起身,因體位性低血壓而導致摔倒的案例,但我以為這起碼是六十歲以後才應該發生的事情。」

——安德烈·瓦西里耶維奇《切爾諾茲克狂想》原始版本

在禁區里,手機沒有訊號,哪怕機械的鐘表也總會因為各種離奇的原因卡住發條而拒絕走時——窺探時間在這裡仿佛是一種禁忌。

因此,也就很難判斷自己在禁區中究竟待了多長時間。

齊姆開著古董車左衝右突,所有人都保持著隨時應對怪物襲擊的緊張狀態,再加上無孔不入的陰濕邪惡的霧氣、縈繞在禁區內的、屬於過往時光的、日常和地獄交織在一起的聲音,都讓每個人的精神高度承壓,到了後面,連交談的興致都沒有了——這還是在人均拍了一張「緩解恐懼」來拉san值的情況下。

途中他們遠遠看到了一個人影,但齊姆立刻猛打方向盤繞開了,而且他似乎不想談論那個人影是誰。

洛書觀察著眾人的狀態——即使有符紙的狀態加持,大家還是多少都出現了輕微的掉幀,好在情況繼續惡化之前,「前方30公里,普布利亞市」的路牌再次出現。

齊姆也鬆了一口氣:「出來了。」

洛書打開「羅盤」,勺柄吱呀吱呀地從「2號位」回撤了一個角度,指向剛剛越過「1號位」一點的位置——也就是過去的白牙島所在的生態位。

程玖問道:「這就是斯拉夫蒂奇嗎?」

洛書抬頭望去,前方的迷霧開始散去,現出一座城市來。

說實話,除了聖彼得堡(列寧格勒)和莫斯科,俄國絕大部分城市在她看來全都大差不差,無非是刷成不同顏色的筒子樓,還有城市規模的區別。

斯拉夫蒂奇看起來也很空曠蕭條,作為安置切爾諾茲克疏散人員的新城,這裡或許也曾經短暫地繁榮過,但從它越過1號位的生態,洛書已經可以想像出夜晚的霧氣和人們在黑暗中失蹤的怪談,再加上輻射,人去樓空只是時間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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