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遲盛聽不明白,在前台找老闆要了紙和筆,寫給他看。
遲盛覺得他有毛病,但仔細一看,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不是吧——
他心裡覺得不至於,但眼睛又從紙上挪不開。
最後狐疑地看著滿臉寫著認真的關楚迎。
「你什麼毛病研究這個。」
關楚迎嘆氣:「不是我你能發現嗎!你看看你,這鬧的叫什麼事兒,要是讓校領導知道,你們都完蛋。」
語氣義憤填膺到仿佛他是班主任。
遲盛被他吵得頭疼:「你要不然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我聽見你的聲音就煩。」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關楚迎問他,「要是班長明示你,你咋說?」
遲盛懶得說。
關楚迎已經從他的態度中知道了答案,看著桌面上放的雲南白藥,傷感異常:「咱們同學一場,你倆要是真走到這一步,到時候大家相處都尷尬,你倆還是同桌,更完蛋,不然我教你一招。」
他神神叨叨,一副情感大師模樣。
遲盛也不知道自己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沒發脾氣趕人,而是掃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有屁就放。
「你搞點兒委婉的,別表現出對她特殊,對其他女生態度一致點兒,班長這麼細膩一人,絕對一看就明白你對她沒啥意思,到時候不就都解決了?」關楚迎說完還是不放心,「不然這麼著,你們四號去圖書館,我跟著一起,我給你把把關,我真是——為了文七班的和諧操碎了心。」
然而四號當天。
關楚迎卻傻眼了。
因為姜知杳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旁邊還跟了個男的,關鍵是這男的他還認識,理科實驗班的湯景貽。
他拉著遲盛的胳膊,嘴上說陪我去買點兒東西,把人拉到報亭旁邊,才說:「完犢子了,這招讓她們先給用了。」
他看看湯景貽又看看遲盛。
最後嘆氣,「輸了啊朋友,你看看人家,衣服色調多統一,都是上白下黑的,再看看你,怎麼就整了個全黑,你是來寫作業的還是來殺人的?」
「毛病。」
遲盛面無表情地看著姜知杳從湯景貽手裡拿過牛奶,兩人親密無間地站在一起說說笑笑。
他冷笑了一聲,語調淡淡道:「我就不能是來學習的?」
這個點自習室還沒多少人。
他們輕易就找到一張靠近窗台的大桌子。
落座後,溫琦悄悄給姜知杳發消息:【我怎麼覺得氣氛有點奇怪?】
姜知杳:【有嗎?】
溫琦:【有……吧?你沒發現遲盛表情不太好看嗎?】
姜知杳於是看了一眼遲盛。
他臉上貼了塊兒創口貼,正轉著筆寫數學試卷。
姜知杳:【可能是不會寫吧,這套卷子對他來說確實有點難度。】
溫琦:?
這樣嗎?
她狐疑地又看了眼遲盛桌上的卷子。
非常乾淨,除了姓名班級之外什麼都沒寫。
溫琦:【好吧,你是對的。】
姜知杳跟遲盛是面對面的位置。
桌子很大,她需要伸直胳膊才能碰到他的試卷,示意他看向她。
她怕打擾別人,壓低聲音問:「有需要幫忙的嗎?」
遲盛沒立刻回答。
給他旁邊的關楚迎急得不行,反覆用腹語對他說:保持距離啊,保持距離。
聲音聽著像腸鳴,溫琦從卷子裡抬頭,茫然地問林秉良:「有人鬧肚子?」
林秉良掃關楚迎一眼,「可能。」
那雙眼睛就這麼看著他。
遲盛放下筆,本想說不用,他又不是不會看答案,但是說不出口。
非常奇怪,甚至像是被人下了咒。
就是沒辦法拒絕,總覺得這樣說了她會當眾哭出來。
所以咳嗽了一聲,語調隨意道:「也行吧。」
為了表示他也沒那麼情願,還補充了一句:「既然你堅持的話。」
身側的湯景貽停下筆,透過冰涼鏡片看著姜知杳拿著書和筆坐到了遲盛旁邊的空位。
男生表情淡淡,看起來不太配合。
姜知杳問他:「你沒有尺子嗎?」
他從包里摸了尺子出來放在她面前。
姜知杳耐心道:「還有量角器。」
遲盛就朝關楚迎伸手:「量角器。」
他不太了解遲盛,但足夠了解姜知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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