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杳一愣:「你說什麼?」
姜勝卻不說了:「敢情你還不知道呢。」
他笑得彎下腰,順勢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雙手插在上衣口袋,下意識要去摸煙,又想起自己是在相親,只能遺憾地搓搓手,問姜知杳:「欸,你爸媽現在在哪塊兒呢,心挺狠,奶奶前陣子住院你家都沒來人。」
姜知杳沒興趣聽他說這些,只問:「你說他差點蹲局子是什麼意思?」
姜勝笑:「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姜知杳這才注意到他右邊眉毛側方有一道凸起的肉疤,她想起上次湯景貽替姜勝轉達的話,說他被遲盛打了拿到賠償。
姜知杳轉身就走。
灑脫的姿態讓姜勝一時間愣住,把人重新攔在售票處門口,他才說:「就你這種暴脾氣才把人吊成那樣的是吧?能他媽是什麼事兒,就當初你高考完,我跟我爸去醫院跟你家找你們,沒找著人,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被他聽見了,他媽的當街給老子一頓打,要不是人民群眾報了警,老子就折那兒了,他賠個幾萬塊而已,要不是董老闆會做人,老子絕對搞死他!」
「你說我什麼了?」
「能說什麼,自家人說點兒什麼都不過分吧?」姜勝又笑了起來。
他們說話時間有些長,等在奶茶店的女孩子走出來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姜勝沒察覺,姜知杳遠遠跟她對視,片刻後對姜勝說:「傻逼。」
姜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撓撓耳朵:「你說我什麼?」
姜知杳說:「我不介意跟你相親對象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和我對你的評價。」
姜勝表情立馬變了,跟他相親的是個幼兒園老師,孫芳竹托朋友介紹的,性格溫柔,長得也清秀,他原本的不樂意在見到人之後全變了,他現在工作穩定,有組建家庭的念頭。
他咬牙威脅姜知杳:「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姑娘已經走了過來。
看見姜勝表情不對,柔聲問:「如果你很忙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約。」
「沒有,不忙,我跟我堂妹事情都說完了,走吧我們,一會兒吃什麼?火鍋你感興趣嗎?」
「嗯......」女生表情猶豫,問姜知杳:「不一起吃嗎?」
姜勝警告地瞥過來。
姜知杳笑:「這次不了,我還有事,下次有空再約吧。」
湯景貽坐在椅子上回消息。
對面過山車上尖叫不斷。
姜知杳坐了會兒,問湯景貽:「你還有遲家人的聯繫方式嗎?」
湯景貽從手機中抬頭,目光帶著打量:「我以為你也沒多喜歡他。」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輕易就能放棄,算很深的感情嗎?」他笑著問。
眼前的人卻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打算。
她低眸思考著他的話,過山車一輪已經結束,三個小孩兒興奮地跑過來拉著湯景貽說還要玩,湯景貽打發他們去排隊,回來時聽見姜知杳說:「喜歡的。」
他停下腳步,低下頭,對上那雙澄澈的眼睛。
她像是終於攻克了難題,肉眼可見的輕鬆起來。
「他不是輕易就能放棄的,是喜歡卻只能忍痛割捨,藕斷絲連的那個。」
不然也不會在重逢後一而再、再而三地產生想見面的欲望。
或者說一種本能。
所以行動快于思考,慢一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動都不合常理,連她自己都摸不著頭腦。
她喜歡他嗎?
高中時候覺得只是淺薄的心動。
這是正常、合理的。
沒人能拒絕高中時期的遲盛。
那麼之後呢?
對他說那樣的話時,也沒覺得喜歡能有多深。
難過也是因為發現自己做不了常規意義上的好人。
自我認知跟本能欲望不符,反覆碰撞後終於妥協一致。
她以為是這樣,她自我剖析到這種程度,認為就是這樣。
直到再見到他。
才發現什麼叫做自欺欺人、欲蓋彌彰。
她喜歡他。
她原來喜歡他。
-
遲盛洗了個澡出來,發現房間賴了不少人。
成文豪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正在看手機:「她怎麼就不搭理我?黃智森,你那招沒用啊。」
「百試百靈好嗎,是方法的原因嗎,是你菜!」
黃智森說完問遲盛:「你來評評理,到底是誰的問題?」
遲盛擦著頭髮,拿起島台上放著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成文豪已經舉起手機問遲盛了。
「你們不是高中同學嗎,她高中就這麼難搞?好不容易通過我好友申請,結果回我一句話就不搭理我了。」
聊天窗口密密麻麻全是成文豪的自尊。
「差不多吧。」遲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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