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羅薇也一臉嚴肅,用力點頭。
知識就是力量。
今天她們深有體會。
談聲輕飄飄的幾個字,抵過千軍萬馬,比什麼髒話都好使。
談聲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江雨寒跟羅薇一邊刷牙一邊打瞌睡。
兩個人手挽著手,頭抵著頭,眼皮翻起又闔,擠了牙膏在掌心揉了半天就要往臉上塗,還是談聲提醒,她們才反應過來不對。
「要不,你們還是睡會兒吧。」談聲建議道。
「不行。」江雨寒猛地搖頭,「我們要堅——」哈欠,「持。」
「對——」羅薇跟著張嘴,「二十一天——」哈欠,「養成習慣。」
談聲忍著沒一起打。
她點頭:「行,那走吧。」
「去哪?」
談聲胳膊夾著英語筆記,手上提溜著檯燈,猛地拉開陽台,冷風一下子灌進來。
「背書。」
早讀課。
「她倆咋了?」何嘯納悶道。
丁郡東:「不知道啊。」
何嘯半站起,「喂,別睡了,老師來了。」
江雨寒換了個邊,羅薇雷打不動。
「偷雞摸狗去了昨晚?」
熬早背書的兩人,安穩地睡過了一整個早讀課。
「吃早飯了。」江雨寒一個哈欠接著一個,「我們去食堂吧。」
羅薇頭都不抬,擺擺手:「幫我帶倆雞蛋。」
「天吶,我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教室門口,何嘯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我怎麼看見江雨寒挽著談聲走了。」
陳彥舟靠著窗口,收回視線,咬了口飯糰:「別自戀了,你不是左手跟右手下了一早上五子棋嗎?還讀書。」
「不是,什麼意思?江雨寒什麼時候跟談聲關係這麼好了?」
「想知道啊?」陳彥舟尾音拉得老長,見他湊過來,語氣上揚,「秘密。」
何嘯簡直更震驚了。
不僅因為他們有秘密,更因為這個秘密他們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於是一整天,丁郡東都能看見他忿忿不平的眼神,還帶著那麼一絲哀怨。
好在何嘯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當晚,就發生了別的事,令他印象深刻。
晚自習他跟陳彥舟一塊兒去了廁所。剛站定,就聽見隔壁兩個人神神秘秘地在討論什麼。
「你知道嗎?一班那個談聲。」
「知道,年級第一嘛。長得挺帶勁兒那個。咋了?」
「不是那個了。」
「什麼呀?」
「就那個啊。」男生咬著牙關,從唇縫裡擠出字,眉飛色舞,「第一次。」
何嘯麻了。
更麻的是,陳彥舟直接一拳頭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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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質極其惡劣,影響極其嚴重,這不是打架的問題,是人品的問題。好學生仗著好成績在男廁所打人家老實的同學,這叫什麼?這叫品德敗壞!」教導主任吹鬍子瞪眼,「李老師,不是我說你。學校讓你帶班主任是信任你,你怎麼帶的?你怎麼管的?」
涉事班的班主任章斌吹開茶葉,悠哉悠哉地輕啜一口,跟著附和:「是呀,小李,我知道你一個女孩子,管他們不好管,但你不能一點都不管吧?你看看,把我們班學生打成什麼樣了。」
「是,動手打人是不對的。」李文卉溫聲道,接著話鋒一轉,「但我們也該調查清楚,到底為什麼打人。陳彥舟一直是學校的尖子生,平時也很遵守紀律,這點不用我說大家應該也都清楚,要不我們問問呢?」
章斌笑了聲:「小李啊,你這話說的,是我們班孩子活該被打唄?」
「怎麼會呢章老師?」李文卉指著陳彥舟嘴角的傷,「你們班學生不也還手了嗎?二打一,單從受傷程度上來論,誰是受害者還不一定呢。」
「笑話!」章斌把茶杯往桌上一摔,「你什麼意思啊?」
「我沒什麼意思。」李文卉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我就是想你們給陳彥舟一個開口講話的機會。犯法也是要經過法官審判才能判有罪沒罪的,你們怎麼就知道他不能是正當防衛呢?」
「李文卉!我忍你很久了,你才幾歲,在我面前狂什麼?」
門裡,大人們的爭端才剛開始。
門外,陳彥舟走出來,跟兩個多嘴男站了一排。
他嘴角被打腫了,手背關節處也破了,滲出的血凝固成痂,看起來很唬人。
那兩個麼,倒確實沒看出有什麼受傷的地方。
陳彥舟專門挑著地方打的,不容易留痕,但能疼上好幾天。
「我說你有病吧,招你惹你了?」多嘴男之一忍不住問。
陳彥舟根本懶得講話,他目視前方,當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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