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舟兩手撐著太陽穴,難道他真的是腦子不好使嗎?
他伸手把何嘯搖醒。
「何嘯,我笨嗎?」
何嘯沒反應過來,他又問了一遍。
很快,何嘯用一種無語的眼神看著他,抄起床上的枕頭往他臉上砸,「夠了啊,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內涵誰。」
「對啊,我肯定是不笨。」陳彥舟抓著枕頭丟回去,納悶道,「那為什麼我這麼容易被帶偏?」
「偏什麼?」
陳彥舟不好說:「沒什麼。」
何嘯:「......最煩你這種說話說一半的。」
陳彥舟才不在乎別人煩不煩呢,他利索地下了床,收拾好自己就去操場找談聲去。
她生活習慣一直保持得非常健康。除非天氣實在惡劣,不然都會早起在操場上邊跑步邊背單詞。
這也挺不公平,每個人都擁有二十四小時,偏偏談聲這樣的人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不管多晚睡覺第二天還是能精神抖擻地開啟學習。
說不佩服是假的。
陳彥舟活動著關節,不經意地一瞥,看見不遠處同樣駐足的沈言。
他手裡拿著捲起來的書,眼神逗留在談聲身上。
昨晚他們一起走路的畫面又在眼前浮現出來。
陳彥舟面無表情地擦著他跑過去,聲音陡然提高,語氣更是親密:「談聲,你等等我嘛。」
沈言拍了拍被他撞到的胳膊,內心不由發出感嘆,這個第三名,也太愛找存在感了。
可是。
這次換他在後面看那雙背影,竟然覺得十分礙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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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良心講,江雨寒絕不算努力的,她的心思不在學習上,不然也不至於還在本科線徘徊。
平時做題就是粗心多,細心少。提高題不會寫,基礎題寫不對,成績能好才有鬼。
如今有了「張百川」這個精神支柱,她的努力程度也大概只有個百分之二十。
不過就憑這百分之二十,進步也是極大的。
事兒說開之後,江雨寒就不再躲著打電話了,最多也就去個陽台,時間一旦超過十分鐘,談聲跟羅薇就開始輪流催促她回來做題。
有時候她也會直接在寢室里接,談聲偶爾聽到一些,也淨是張百川讓她加油,說她來了工大自己一定會領著她好好吃、好好玩兒。
聽起來沒什麼越界的,確實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知心大哥。
但談聲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想了好幾天,總算在張百川又一次讚揚工大多麼多麼好,江雨寒不來多麼多麼可惜的時候,頓悟了。
這話術跟那些工廠男哄騙剛初中畢業的小女孩兒來廠里跟自己一起打螺絲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一個是打螺絲,一個是上大學。
而這類比一旦成型,談聲就更覺得張百川不像好人。
她看人一向很準,但也擔心自己以偏概全,想來想去,趁著一道等車時,諮詢了一下身邊唯一靠譜男性:
「我有疑問,需要你用你男性的思維幫我分析一下。」
陳彥舟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鄭重其事,不由得正襟危坐,道:「你說。」
「假如你是一個大學生,因為玩遊戲認識了一個女生,並且加上了聯繫方式,還聊得很投機。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你會鼓勵這個女生考你的大學,你的專業。」談聲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認真鼓勵,每天鼓勵,不是隨口說一句的那種。」
這個假設對陳彥舟來說有點難以代入,首先他不愛玩遊戲,其次就算玩了,也很難因為遊戲跟陌生人到「認識」的地步,更別提「投機」,所以,他閒得慌啊,幹嘛沒事兒天天鼓勵一個玩遊戲的陌生人?
但是又但是了。
他作思考狀,小心翼翼地瞥著談聲的表情,她很認真,自己必須得給出一個像樣的回答才行。
裝模作樣了半天,他開口帶著些不確定:「在我很善良的情況下?」
談聲:「......」
這合理嗎?
「噗嗤——」
非常明顯的嘲笑聲,當然不是嘴唇緊閉一臉無語的談聲發出來的,也不可能是眼神清澈而愚蠢期待自己的答案得到肯定的陳彥舟發出來的。
「在我對她圖謀不軌的情況下。」沈言旁若無人地坐下,給出另一個回答。
陳彥舟不滿他的插足:「怎麼哪兒都有你?」
沈言表情淡淡:「因為這是公交車站,不是你家客廳。」
談聲:「真的?」
陳彥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臉隊友背叛同盟的心痛。
沈言「嗯」了一聲,反問:「不然誰會那麼閒?」
談聲的猜測得到了確認。
「比起這個,你應該擔心點別的。」沈言眉梢微揚,「比如,下一次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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