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被老爺子喊醒。

「難得，咱家大小姐主動回來。」

蔣顏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坐起來。

「爺爺，我餓了。」

老爺子看出她有心事，但是沒問：「起來吃飯。」

他笑眯眯的摸了摸大孫女的頭：「阿姨知道你回來，做的全是你愛吃的，我這老頭子都沒得吃了。」

蔣顏洗漱下樓並且給蔣老頭髮了消息。

請假一周，公司他管。

接下來幾天，她窩在老宅，一步沒出去。

像是被戳了腦袋的烏龜，鎖在殼裡。

她自然知道，這樣不對。

但是，她找不到答案。

她就在客廳放浪漫韓劇，不得不說，這個國家最該申遺的就是這個了。

當真是讓人看得想戀愛結婚。

可她也看得明白，結婚的前提是相愛。

在老宅第三天的時候，蔣老爺子喊她下棋。

將她捏著白玉棋子，隨意丟在棋盤上。

蔣老爺子就把棋子放在她旁邊。

扔了三顆之後，蔣顏開口了。

「爺爺，在我們這樣的豪門世家裡，婚姻當真利益至上？」

「胡說！」

隨便下棋老爺子沒反應，這會倒是吹鬍子瞪眼。

蔣顏又丟了一顆棋子：「如果不是，你當年為什麼讓爸爸去聯姻？」

他父母，雖然恩愛，但也是聯姻。

只不過是先婚後愛。

蔣老爺子笑笑。

「顏顏，這是選擇。」

蔣顏不懂。

「當年我並未逼著你父親去聯姻，他若是有喜歡的人，完全可以娶進門，但是沒有。」

老爺子笑笑：「聯姻是他自己的選擇，只是他比較幸運，遇到了你母親。」

「咱們蔣家雖然比不上陸家那樣權勢滔天，但足夠你選擇餘生要如何活著了。」

「你是蔣家大小姐，大小姐該比任何的都要肆意自由，要快樂。」

蔣顏丟下手裡的棋子，起身離開。

老爺子在後面喊：「哎哎哎，下完這盤再走。」

「改天一定補上。」

蔣顏揮揮手，開車離開。

但她並未去找周文川，而是找了時染。

她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因為和陸遠舟一聲不吭出國三個月的事情，兩人關係陷入僵局。

蔣顏到時染住處的時候，她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躺在藤椅上。

阿姨在上面鋪了毯子，怕她受涼，還給她蓋了一條。

聽見聲音，時染抬頭看過來。

看見是她，臉上露出笑。

「顏顏。」

她把書放下，蔣顏已經走近，坐到她旁邊。

「看什麼呢？」

時染笑：「沒事，隨便看看。種花太累了，我就看會書。」

蔣顏抿唇，看向院子裡栽種的，並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花，一時心情複雜。

她想不明白感情的事情。

但時染，比她更無解。

蔣顏自然知道，提及陸遠舟會讓她難受，但還是問了。

「當真要離婚？」

時染果然神情一頓，她垂了下眸子，輕笑：「離吧。」

離吧……

蔣顏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時染自己岔開了話題，兩人坐著閒聊。

她留在這邊吃了晚飯。

這次沒有再回老宅，而是自己住處。

看見周文川又等在樓下的時候，蔣顏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好幾天沒回家，是天天都來等自己嗎？

好蠢！

周文川站在廣玉蘭下，指尖一點猩紅。

蔣顏停好車往那邊走。

他明顯沒想到會遇見她，倉惶暗滅了手裡的煙。

垃圾桶上面，已經有七八個菸頭。

「顏顏。」

蔣顏平靜開口：「別過來，我不喜歡煙味。」

周文川聽話沒有動，他去車上拿水，準備洗手漱口。

但蔣顏沒等他。

上樓沒大會，她聽見門鈴響。

蔣顏直接無視，不理他，她就會走的。

爺爺的話，她想得明白。

她蔣顏不會遷就。

婚姻於她而言不是唯一的路。

蔣顏收回視線，洗澡睡覺。

但是躺床上，人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好煩。

凌晨一點。

她起床，鬼使神差地去開了門。

周文川還等在門外。

真是要命！

她看了眼他手裡那根未點燃的煙，心情複雜。

「你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