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神色一僵,指著躺在地上抽搐的侯爺說道:「你怎麼跟為娘說話的?那不就是你爹嗎?」
「你可真奇怪,之前我遇到麻煩時,你四處宣揚侯府已經和我斷絕了關係,你們不再是我的爹娘,怎麼這會兒需要找我幫忙了,反而自稱是我爹我娘了?」
江歲歡咄咄逼人地問道:「哦對了,之前在京城裡傳我醫術不精,是個騙子的人,也是你們吧?」
侯夫人臉頰上的肉抽動了幾下,覺得十分難堪,「不管怎麼說,我和侯爺終究是生你養你的人,你怎能說不認就不認?」
「生我養我?」江歲歡氣極反笑,「你們是生了我,卻連我被人偷偷換掉都不知道,我在莊子裡長到十歲才回府,你們卻嫌棄我對琴棋書畫一竅不通。」
「你們也不想想,莊子裡條件艱苦,有吃有喝就不錯了,我如何學習琴棋書畫?」江歲歡面無表情地步步緊逼,「你們處處偏袒江媚兒,不管她說什麼你們都相信,她無數次對我栽贓嫁禍,你們甚至不聽我開口解釋就懲罰我!」
「後來我差點被江媚兒害死,你們卻還是選擇相信她,我實在忍無可忍才與你們斷絕關係。」
江歲歡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選擇讓江媚兒當你們的女兒,就不要再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第167章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侯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內心幾乎被無盡的自責與愧疚給淹沒,她帶著哭音懺悔道:「歲歡,是娘對不起你,娘之前太過糊塗,從來沒有在意過你的想法,娘知道錯了。」
十七年前,侯夫人以為江媚兒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盡心盡力地將其撫養長大。
即使後來找回了真正的親生女兒江歲歡,侯夫人心中還是下意識把江媚兒當作親生女兒,從而排擠江歲歡。
今日侯夫人終於幡然醒悟,對著江歲歡忍不住淚如雨下。
江歲歡面無表情地看著侯夫人,對於這遲來的懺悔,她心中平靜無波。
因為侯夫人應該道歉的人是原主,而原主早就不在了,所以侯夫人的道歉永遠都得不到原諒。
她紅唇輕啟,說出來的話低啞冷冽,「侯夫人,你的道歉太遲了。」
「你真正的女兒,已經死在了江媚兒的刀下。」
江歲歡的話雖是實話,侯夫人卻以為她在說氣話,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歲歡,你別跟娘這麼說話,娘真的知道錯了。」
「你給娘一個機會,娘日後一定會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的!」
「你現在這麼說,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為了讓我給永寧侯治病?」江歲歡冷眼看著侯夫人問道。
侯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怔怔地望著江歲歡,竟回答不上她的問題。
江歲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把手抽了出來,一言不發地回到位置上。
她穿著一身大氅,本來就看起來很有氣勢,再加上她剛和侯夫人吵完架,整個人氣場十足,坐下來後,周圍竟沒有太醫敢跟她搭話,就連茯苓都往後縮了縮。
侯夫人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乾,軟軟地癱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滿腦子都是江歲歡剛才問的問題。
眼看一場宴會變成了現在這樣,皇上也沒了心情,既然秋獮的贏家已經宣布完了,他便打算起身離開。
誰知皇后卻厲聲說道:「大膽江歲歡,你身為御醫,明知永寧侯有病卻故意不救,還當著眾人的面訓斥生母,乃是不孝,影響如此惡劣,該當何罪?」
皇上有些吃驚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向來不管後宮以外的事,今日這是怎麼了?
皇后心中甚是高興,她正愁沒有理由對付江歲歡,就發生了這麼一幕,真是天助她也。
在大淵,不孝乃是重罪,用這個名頭來治江歲歡的罪,江歲歡少說也得掉層皮!
江歲歡對皇后這招早有準備,她走到大殿中央,不疾不徐地跪了下來,「回皇后娘娘,微臣雖乃御醫,卻只醫治女眷,除非有特殊情況。」
「而永寧侯雖然昏了過去,卻有孟太醫和楊太醫兩位經驗豐富的前輩為他醫治,微臣不便插手。」
「至於娘娘說微臣不孝更是無稽之談,微臣與侯府早已斷絕關係,何況侯夫人數次當眾與微臣撇清關係,稱江媚兒才是她的女兒,微臣既然不是她的女兒,何來不孝之罪?」
皇后心中大驚,這丫頭真是伶牙俐齒,不好對付啊!
皇后眼神閃了閃,為了造勢,她把手用力拍在扶手上,手上鑲著金玉的戒指和木頭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江歲歡,你娘十月懷胎把你生下已是不易,她剛才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同你道歉了,你還不原諒她,這就是不孝!」
江歲歡歪了歪頭,「微臣不太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本宮說得這麼明白,你有什麼不懂的?」
江歲歡直勾勾地盯著皇后看,「您的意思是,不管別人做得多過分,只要他認真道歉了就應當原諒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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