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些事情我非說不可。」江媚兒的眼睛裡沒有色彩,聲調也很平淡,不過由於她的行為太過炸裂,所以眾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和語氣。
江昱迴避著眾人的視線,無奈地扶額說道:「既然如此,你快點說出來吧。」
江媚兒說道:「四歲那年,我討厭侯府的一個丫鬟,便哄著她走到池塘旁邊,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了下去。」
在座的人都有權有勢,丫鬟的命在他們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讓他們感到震驚的是,江媚兒做出這種事的時候才四歲!
小小年紀就那麼壞,簡直令人心底發寒。
江昱費了一番功夫才想起來,在江媚兒四歲的時候,侯府確實死了一個小丫鬟,大家都以為那小丫鬟是不小心掉進了池塘里,因此並未深究。
「媚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小丫鬟對你很好,每天背著你在侯府散步,你為何討厭她?」江昱沉下臉問道。
江媚兒毫無後悔之意,說道:「因為她長得漂亮,你經常對她笑,所以我嫉妒她。」
江昱對侯府的每個下人都很好,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曾經客氣的笑容,竟害死了無辜小丫鬟的命。
他忽然發現,眼前的江媚兒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乖巧善良的小丫頭,不見了。
不,或許是根本沒有存在過。
「你接著說。」江昱深吸了一口氣,想知道江媚兒都瞞了他什麼。
江媚兒把自己小時候做過的壞事一一說了出來,雖然沒有再關乎人命,但件件都能看出江媚兒心腸歹毒心機深沉。
她一直說到江歲歡回府,又把她陷害江歲歡的事情說了出來,眾人這才知道,從前的江歲歡之所以那麼不受待見,全都是她在背後搞鬼。
江昱覺得眼前的江媚兒越來越陌生了。
「還有一次,江歲歡在娘的慶生宴上吐了出來,是因為她要給娘買賀禮,我騙她去了鬥獸場。」
眾人譁然,鬥獸場是什麼地方,他們都有所耳聞,甚至有些口味重的大臣經常去,就是為了滿足內心變態的欲望。
裡面被關著的人如同野獸一樣打架,供客人觀賞下注,活下來的人可以獲得一半的賭注和自由,可惜代價很大。
通常從鬥獸場裡出來的贏家,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斷了腿,足以令人想像到裡面的場景有多麼兇殘血腥。
江昱臉色鐵青,他曾經被同窗好友帶著去過一次鬥獸場,看到裡面的景象後,他噁心得三天都沒有吃下飯。
江歲歡當時還那么小,竟然就被江媚兒騙去了那種地方,導致她在慶生宴中吐了出來,還被娘責罰。
可她的初衷,卻是因為想給娘送一份賀禮。
江昱扭頭看向身邊的江歲歡,從前唯唯諾諾的小丫頭已經變成了清冷美麗的姑娘,正支著下巴看著他,嘴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冷笑。
這笑容刺痛了他的心,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了面前的桌子,酒菜撒了一地。
眾臣雖然被江昱的氣勢嚇了一跳,卻並不吃驚。
江昱看起來脾氣好,可不代表他不會生氣,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手中有無數敵人鮮血的將軍。
只見江昱踩著破碎的碗碟走到江媚兒面前,一把揪住江媚兒的衣領朝外走去。
楚訣提劍去攔,江昱驀地從腰間拔出長劍,劍影一閃,楚訣手中的劍直接飛了出去。
眾人吃驚地張大嘴巴,一是因為江昱武功太高,二是江昱居然敢對楚訣動手!
楚訣身為南冥王,雖然皇上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但他好歹生了一個福星,一些大臣都在巴結他,說不定哪天皇上就會把兵權還給他。
而且傷害皇親國戚乃是重罪,江昱敢對楚訣動手,是不想要前程了麼?
宰相看到這一幕,卻哈哈大笑起來,舉起酒杯說道:「岐遠將軍不愧是大淵名將,這一手劍術真是妙啊!」
旁邊幾個大臣都心知肚明,宰相哪裡是在夸江昱,根本就是因為楚訣吃癟而開心。
楚訣被拿走的兵權還在宰相手裡,宰相當然見不得楚訣好了。
不過幾個大臣只敢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把這事說出來,一個個舉起酒杯去應和宰相的話。
楚訣滿眼都是江媚兒,根本不在乎宰相說的話,他握著被震麻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鬆開媚兒!」
江昱面色冷淡,「南冥王,這是我的家事,還請你不要插手。」
「媚兒是我的王妃!」楚訣憤怒地說完,伸手抓住了江媚兒的胳膊。
「可她也是侯府的庶女。」江昱面對楚訣的怒火毫不退讓,「南冥王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只是要問個清楚。」
「她是在侯府做的那些事情,我會把她今天說的話全都告訴我爹娘,然後把她的名字從侯府的族譜上劃掉,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侯府的人。」
楚訣緊緊咬牙,「媚兒今日喝多了,那些話不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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