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部落南部到部落東部,佘白選擇抄了小道,一路小跑,約莫半盞茶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祭祀的木屋。
與蠶女一樣,祭祀一樣是占據著一大片地。
不一樣的是,蠶女的地是種滿了桑樹,而他這一大片地劃分成了大大小小的方塊田,每個田裡種滿了藥草,有數十人在給他幹活。
這些人有奴隸、也有部落的族人。
奴隸中有一個佘白眼熟的人,那便是青。
如今的她與部落中的人沒有兩樣,眼神渾渾噩噩,行為刻板麻木,她正蹲在須彌草田裡捉蟲。
部落的族人中有幾個皮膚白皙的男人...其中兩個很眼熟,一個是想要結盟的馬吉、一個是想找麻煩的烏蒙,他們兩人一人在挖地、一人在捉蟲。
如果佘白沒有猜錯,他們是想要通過祭祀的考驗。
「佘白,你來這裡幹嘛?!」
佘白觀察這裡情況的同時,烏蒙與馬吉同樣的察覺了,烏蒙瞬間就生了警惕心,遠遠的他就大喊了一聲。
佘白沒有理會他,收回眼神,沿著田埂直奔木屋:「祭祀大人,在家嗎?」
在衝進屋子前,佘白還是大聲喊了一句。
沒有得到回應,佘白又繼續喊了一句:「祭祀大人,在家嗎?!」
在佘白的急促聲中,桃拄著拐杖慢悠悠的走出了大門,橙黃色的眼眸覷了佘白一眼:「佘鐵匠,有事?」
淡漠的神情,一如蠶女,並沒有把他們這些人看在眼裡。
不過也是能夠理解,如果不是這個秘境,他們這些人確實連見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佘白放下懷裡的瑩瑩,讓她牽住珠珠的手,這才取下背簍,他將背簍遞到桃的面前:「還請祭祀大人救救這個蛇大人,它前來我家中覓食,不慎被我家的兩條蛇大人咬傷。」
桃看著背簍中行動遲緩的菜花蛇,橫了佘白一眼:「佘鐵匠,指使銀環大人咬傷王蛇大人,該當何罪?」
幽幽的嗓音,讓佘白的頭皮一緊,果然他擔心的事情來了。
佘白連忙反駁:「祭祀大人,若真的是我指使的,那我何必將王蛇大人帶過來呢?直接將王蛇大人找個坑埋了,那不是更省事?!」
桃探手入背簍抓住菜花蛇,他握住菜花蛇的七寸將它盤在手裡,似信非信的看了一眼佘白:「是嗎?」
佘白知道多說多錯,他簡潔明了的發誓:「如有欺騙,道途盡毀。」
昏暗的天際閃過一道閃電,桃這才正眼看了一眼佘白:「進來吧。」
佘白回頭看了一眼瑩瑩和珠珠,她們立馬就跟上了佘白的步伐。
三人跟著桃,走進了木屋。
祭祀的木屋一向被列為禁地,沒有桃的允許誰也不許踏進裡面。
烏蒙看著跟著桃進入木屋的佘白三人,握緊了手裡的鋤頭,眼中儘是恨意。
他誠心誠意的討好了這個死老頭,沒日沒夜的給這個老頭挖地除蟲得不到一個好臉色不說,連屋子的大門都不許挨一下,這個死老頭卻讓佘白這個賤人進去了!
真是讓他恨極。
有這種想法的自然不止烏蒙一妖,還有泡在藥草田裡的另外三妖。
相對於烏蒙,馬吉、唐飛、雹延三妖更為的隱晦,並沒有把自己的情緒坦露出來。
木屋中充斥著藥草的味道,各種的藥味混合在一起,交雜著一股藥草的澀意。
桃也沒有理會跟進來的三人,將那條奄奄一息的菜花蛇往木頭樁子上一放,就走到了藥架上摸了幾種藥草出來,放在搗藥罐里,用搗藥杵搗成了墨綠的藥汁。
他將這古怪的藥汁餵進了菜花蛇的嘴裡,然後才有閒心打量佘白:「為什麼救它?」
古怪的氛圍,兩個孩子都十分的懂事,她們乖乖的跟在佘白的身後,不亂看不亂摸。
「眼睜睜的看著大王蛇就這麼死去,我做不到,畢竟我們的出處,祭祀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只求問心無愧。」
佘白知道面對這樣的大佬,不要耍花招,誠實點比較好。
所以他很坦誠:「當然,祭祀大人,我更怕惹禍上身,我知道求助你,是我當下最好的辦法。」
桃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後輩,眼神清明、神情坦然。知道他的出處是指什麼,儘管桃歷經歲月的洗禮,他的殘魂很虛弱,但看出佘白的妖魂還是輕而易舉。
確實,同為蛇族,自然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他冷笑一聲:「你倒是實誠。」
佘白連忙接話,他腆著臉笑笑:「祭祀大人,你過獎了。」
桃一臉無語:「你這臉皮著實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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