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到一切的小鯉魚：他不應該在池裡、他應該在土裡。

佘白怔怔的盯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掌，他不明白怎麼就因為這點口角鬧到了這個地步呢？

往日不都是他認錯後遞上梯子，自己順梯子而下不也就過去了嗎？

他是在責怪他嗎？

「大王！」

青衣步履急促的從殿外跑了進來，她開心的說道：「正好您出關了，有件事情，想請您做主。」

佘白被青衣的話打斷了思緒，收斂了自己的萬千思緒變得平靜，坦然的看向青衣：「怎麼了？」

「大王，屬下四十年前在東遊湖救下的一個女妖，她從昏迷中醒了。」青衣撓了撓頭，有些惆悵的說道：「屬下本以為她醒了就會離開佘霧山....但是沒有想到她醒來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有些笨笨的。

您有過失憶的經歷，屬下想著您應該有辦法吧？」

四十年前、東遊湖、女妖。

這些信息組合在佘白的腦海中，他像是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情，出聲詢問道：「青衣，我閉關多少年了？」

「九十年了啊。」

九十年？

那算算年紀，齊天都有一百三十六歲了。

這麼一推理，青衣救下的應該是敖依依。

不對啊，如果是青衣救下的敖依依，那麼齊天在幹什麼？

剛才他好像注意到，齊天都已經煉妖后期了。

所以他閉關的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事？

即使他與齊天沒有因為敖依依決裂....齊天還是被他逼出了佘霧山，這難不成就是一些事情不可逆性嗎？

難不成自己終究會為齊天擋雷劫而死嗎？

不對！這不是小說！

這是真實的世界。

如果剛剛自己能夠收斂一點脾氣，或許他們就不會發生口角。

其實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他與鷹王也沒有像小說中那樣斗的你死我活。

齊天今日離開的時候也已經煉妖后期，而不是像他記得的那樣，只是一個融靈期小妖。

佘白，你要淡定。

「大王？」

「大王？」

佘白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他看著青衣：「你剛才說什麼？」

「屬下說，請大王去看看那個失憶的女妖。」青衣撓了撓脖子說道，「那個女妖是煉妖后期的大妖，修為高深，屬下也看不出她是什麼問題，請您去看看她，然後在決定她的去留。」

「蝴蝶~」

「嘿~原來你飛到這裡來了。」

「別跑~」

「哈哈哈，我捉到你了！」

佘白與青衣趕到清風洞時，便看到一個嬌俏的女妖正笨手笨腳的撲著面前的蝴蝶。

待捉到一隻以後，就嘎嘎的樂。

她逮著一隻鳳尾蝶想要與妖分享，但是找了一圈，她發現伺候的妖奴都不敢靠近她遠遠的躲著她。

她苦著一張小臉呆呆的看著手裡捏著的鳳尾蝶，在聽到身後腳步之時，猛然回頭，再看到熟悉的青衣女子時，揚起了甜甜的笑容，捏著蝴蝶樂顛顛的跑了上來：「姐姐，蝴蝶。」

等到她鬆開手時，才發現手裡的蝴蝶已經被捏死了。

整張小臉又再次皺起來了。

青衣上前說道：「沒事，你瞧著，哪裡還有好多呢！」

「那我再去捉一隻給姐姐來。」說完，她還注意到旁邊站在的佘白，討巧的說道：「也給哥哥捉一隻來，你們等著依依哈~」

短短的交流間，佘白已經將這嬌俏女妖的模樣都看清了。

桃臉杏眼，清新可愛。

確實是鄰家妹妹這一掛的。

再加自稱依依，那必定是敖依依了。

而從敖依依這語言邏輯中不自覺的帶了一點討好，佘白覺得她應該不算屬於是失憶，而是受了重傷，自我身體的機制保護使得她回到了年幼的某個時段。

語言邏輯清晰，會討好青衣、順帶討好青衣帶來的他。

佘白想到了在孤兒院時期的自己...

孤立無援，為了能夠不受欺負，變得平庸、變得會討好人。

「大王，她醒來以後就是這樣的。」青衣看著藥園中努力撲蝶的歡樂女妖，情緒複雜：「您覺得要不要將她留下來？」

「你將她撿回來時，她是怎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