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訓也沒有惱, 只是走到溪水邊, 用清澈的溪水洗去了滿臉的污垢, 望著水中那個破相的兇狠黑呦少年,他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終究是沒有長成像父親期待的那樣端方討喜。
充滿繭子的手指撫摸著左臉上那道一寸長的傷疤,福訓不會忘記這個教訓的——這是他八歲那年跟著老乞丐去酒樓討要吃食,辦喜事的主家嫌棄他們晦氣,然後他們被家丁推拉時被家丁手上武器劃出來的...
洗乾淨自己身上的污垢後, 福訓毅然決然的往北行走。
半個月後,他來到了靈丹宗宗門外。
恰好正值靈丹宗招收弟子的日子,福訓隱瞞了真實姓名,然後用胡川這個假名字碰運氣的去測試了靈脈,打算混進靈丹宗近距離接觸蔣天涯。
福訓的靈脈不好也不壞,是冰、木、火三系靈脈!
但因為變異冰靈根極為難得,所以他被靈丹宗破格吸進了內門。
靈丹宗宗主實在是眼饞福訓的變異冰靈脈,所以想要收福訓為徒弟,讓他繼承自己無情槍法衣缽。
福訓直言自己更喜歡丹道,所以他拜入了妙丹長老蔣天涯的門下,成了他的記名弟子。
蔣天涯對於這個記名弟子,並不是很上心,心情好了就教兩句,心情不好那直接就是一個滾字!
但福訓永遠是不驕不躁,對于丹法保持著謙遜好學的狀態。
每當蔣天涯不耐煩的時候,他揚起端方謙虛的笑容就去向師兄師姐們討教。
不過三年的時間,福訓不但入道、成功煉製出一級靈丹,還哄得丹峰上下弟子都十分喜歡這個永遠謙遜好學、脾氣超好的小師弟,連帶著他身邊的食鐵獸小熊都深受丹峰弟子的喜歡。
福訓白天在黑木峰煉丹、晚上躲到寒泉瀑下練槍,因為這樣一舉兩得,嘩啦的流水聲能夠掩蓋練槍的動靜、而瀑布的衝擊力更是助他鍛體。
在福訓十五歲這一年,達到鍊氣九層的他照常來到寒泉瀑布下練習槍法,但是他練到一半之時,一道渾厚的調侃聲打斷了他的練習。
「呦,這個不是只喜歡丹法的小胡川嗎?」身披四級法袍的中年男人歪靠在寒泉瀑正對面的桂花樹上,眼裡含著一絲戲謔:「怎么半夜不睡覺,偷跑到這裡練習槍法來了?莫不是半路覺得丹法無趣了?」
福訓一轉頭就看到了靈丹宗宗主,現如今他是想躲也躲不開了,只能夠渾身僵硬的愣在原地,好半響才喊了一句:「袁宗主。」
「上前來,耍上一套槍法讓我瞧瞧。」
福訓不敢暴露自己修行的【天衍無上槍】,所以硬著頭皮耍了一通他們宗門爛大街的【霸王槍】。
「雖說出槍的姿勢不夠標準,但力道夠足、速度夠快。」袁宗主摸了摸下巴,客觀的給予了評價:「對於你這種自學的半吊子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福訓抿了抿嘴角:「多謝宗主指點。」
「小子,實話告訴我怎麼突然想著練槍了?」
福訓低頭撓了撓脖子,磕磕絆絆地說道:「前些日子,與師兄下山歷練,路遇妖獸全得以師兄術法高超護住了我,所以我想學一門厲害的術法不拖師兄後腿...」
「罷了,念你算得上是個練槍的苗子。」袁宗主捋了捋續起的鬍鬚,「以後晚上你就專心跟著我練習槍術吧,也不必改口,照常喚我宗主就是了。」
福訓的眼中一亮,壓抑著興奮的笑容:「多謝宗主!」
袁宗主顯然比他名義上的師尊要盡心許多,不但槍法上會矯正福訓的短處、就是修為境界上福訓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他也是耐心盡心指導。
在袁宗主的教導下,福訓的修為以及槍法突飛猛進,三十歲時悟出屬於自己的槍道,凝結出槍罡;四十歲踏入築基期。
之後福訓的修為更是一路開掛,八十歲結丹、一百二十歲結嬰,成為靈丹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嬰老祖。
福訓積壓一百多年的仇恨,在他結嬰那一刻徹底爆發。
所以在六九元嬰天劫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朝著蔣天涯發起了生死戰,在大庭廣眾之下,屠殺了他這個名義上的師尊。
殺其他軀、禁錮他元嬰搜魂。
但是等到福訓搜了蔣天涯的魂之後,他才發現其實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話,他以為袁宗主是自己的授業恩師,實際上他卻是和蔣天涯狼狽為奸、同流合污一起屠滅福家滿門的兇手!
「胡川,你瘋了?你怎麼能夠殺你師尊呢?!」
等到袁宗主趕來之時,蔣天涯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福訓回頭看著周圍嚇愣住的師兄師姐們,常年掛著微笑討巧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抹冷笑:「呵,袁正啊袁正,怕你都已經忘記一百一十四年前犯下的那樁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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