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傾指尖熒粉突然聚成箭頭,刺破東南角飄來的狼煙。
她將金簪插入密道裂縫,北斗星紋竟牽動整座皇陵地脈震動:「告訴你的主子,海棠苑埋著的可不是什麼前朝秘寶。」
話音未落,宋殺手袖中突然射出金蟬蠱。
鳳如傾腕間銀鏈絞住蠱蟲的剎那,慕容老者留下的硃砂印記突然泛起血光,將蠱蟲灼成灰燼。
夜風卷著蠱灰飄向海棠苑,在月下凝成半闕《破陣子》的詞牌。
「當心!「林鶴羽突然扯開鳳如傾。
他們方才站立的地面轟然塌陷,露出深井中浸泡著百具青銅棺槨。
棺蓋上的北斗七星釘正與鳳如傾後頸的硃砂印記遙相呼應,發出龍吟般的共鳴。
井底忽然浮起半片冰晶楓葉,葉脈間螢光流轉成慕容老者慣用的暗碼。
鳳如傾俯身去拾時,發現井壁青苔上留著兩行未乾的血字——那字跡走勢,竟與她三年前在北疆雪原見過的神秘劍譜如出一轍。
夜鴉掠過井口的瞬間,血字突然化作海棠花瓣,飄向皇城最高的摘星樓。
井底升騰的寒氣凝成霜花,粘在鳳如傾鴉青色的睫毛上。
她指尖剛觸到冰晶楓葉,北斗七星釘驟然發出刺耳鳴嘯,青銅棺槨里滲出暗紅血水,將井壁未乾的血字沖刷成蜿蜒的赤蛇。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
皇陵東南角的觀星台上,慕容老者捏碎掌中茶盞。
滾燙的茶湯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北斗七星的形狀,他望著海棠苑方向騰起的熒粉流光,布滿皺紋的眼角微微顫動:「好一招借星移宮,竟能用皇陵地脈反衝北斗殺陣。」
老者袖中滑出枚黑玉棋子,彈指間擊碎三丈外銅雀燈盞。
躍動的燭火里,鳳如傾割斷宋殺手喉間雪蠶絲的畫面清晰可見。
他望著那截染血的銀帶在空中翻捲成虎符形狀,渾濁的眼底泛起久違的笑意:「修羅戰神的眼睛,倒比老朽這觀星鏡還利三分。」
井底的震顫突然平息。
鳳如傾將冰晶楓葉收入貼身錦囊時,林鶴羽的劍鋒已挑開宋殺手的衣襟。
染血的裡衣上,暹羅銅鈴烙痕與北斗星紋重疊處,赫然繡著半朵褪色的海棠。
「蕭掌門養的好狗。「鳳如傾腕間銀鏈絞住殺手脖頸,北斗星紋烙進他鎖骨時發出皮肉焦灼的聲響,「說,三月初七那夜,是誰往海棠苑送了西域狼毒?」
宋殺手的慘笑震落井壁青苔:「娘娘不妨猜猜,為何陳瞎子突然搬去城南棺材鋪?「他沾血的牙齒突然咬破舌下蠟丸,卻在毒液湧出的瞬間被銀鏈貫穿咽喉——鏈墜北斗杓柄的位置,正卡著枚刻有「陳「字的青銅鑰匙。
林鶴羽劍尖挑起鑰匙,月光照見鑰匙內側細如髮絲的劃痕:「是陳隱士的私印紋路!
這老東西三年來裝瘋賣傻,原來真藏著東西。」
「他當然要藏。「鳳如傾扯下殺手腰間玉珏,指尖熒粉灑落時,玉上浮現出妹妹生前最愛的《踏雪尋梅圖》,「慕容前輩的冰晶楓葉,不正是陳府暗庫的開門信物麼?」
夜風突然卷著海棠香襲來。
慕容老者站在皇陵最高的斷龍石上,望著城南升起的狼煙化作北斗形狀。
他屈指彈響腰間玉珏,三隻信天翁掠過血色月光,羽翼掃過的軌跡正對應陳府方位。
「這局棋,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老者掌心浮現出與鳳如傾錦囊中相同的冰晶楓葉,葉脈間螢光突然暴漲,映出城南某處屋檐下瑟瑟發抖的佝僂身影。
陳府暗庫的青銅門在子時開啟。
鳳如傾踩著滿地破碎的海棠琉璃盞,銀鏈絞碎第九道機關鎖。
北斗星紋在牆面遊走的瞬間,她聽見角落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
「三年不見,陳掌柜倒學會用前朝秘色瓷裝鴆酒了。「她踢開滾到腳邊的越窯青瓷,熒粉照亮樑柱間密密麻麻的銀絲——每根絲線都綴著暹羅銅鈴,鈴舌竟是縮小版的北斗七星釘。
林鶴羽的劍氣掃落三層蛛網,劍鞘重重磕在柏木棺材上:「還要裝睡?」
棺蓋轟然炸裂,陳隱士抱著鎏金暖爐縮在陪葬坑裡,枯槁的手指正死死攥著半卷《璇璣圖》。
當他看清鳳如傾腕間流轉的北斗星紋,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哀嚎:「他們會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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