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盡時,鳳如傾的裙角正勾著半截星隕鎖鏈,而蕭鳴澗的星圖刺青已經蔓延到脖頸。
倒戈弟子們劍身上的航海圖開始閃爍不祥的紅光,慕容老者突然將煙杆插入自己胸口,逼出三滴心頭血畫出血符。
「丫頭,看海底!「老者嘶吼聲中,鳳如傾透過正在崩塌的青銅柱縫隙,望見深藍色海水中浮現出無數蒼白手臂——那些手臂腕間都繫著褪色的鎏金鈴,正隨著某種古老韻律緩緩擺動。
海水突然變得重若千鈞,鳳如傾佩戴的北大營鷹哨自主鳴響。
當林鶴羽的劍鋒斬斷最後一根束縛真相的鎖鏈時,整座星盤投射的航海圖突然全部指向皇宮方向。
而蕭鳴澗破碎的冷笑聲里,鳳如傾清晰聽見了暗河水流特有的嗚咽聲。
鳳如傾剛抓住那片刻著妹妹生辰的青銅殘片,整片海域突然陷入死寂。
所有倒戈弟子的佩劍同時墜地,劍柄鑲嵌的星紋石正滲出黑色黏液。
慕容老者的血符在空中凝滯不動,連爆炸的巽位火雷都保持著綻放瞬間的形態。
在
這詭異的靜止中,唯有蕭鳴澗脖頸處的星圖刺青還在蠕動。
鳳如傾突然發現自己的淡金血液不再流動,而林鶴羽點燃的火摺子,竟映出了兩個重疊的影子——其中一個影子的手腕上,赫然繫著與皇帝相同的龍紋護腕。
海底傳來的古老吟唱突然拔高八度,鳳如傾佩戴的鎏金鈴殘片自主飛向正在甦醒的星盤。
當第一滴黑色海水濺上她染血的虎符時,整座禁地的青銅紋路開始逆向生長,如同千萬條毒蛇朝著某個方向頷首朝拜。
第246章 生門要開了
海水凝成鉛灰色的鏡面,鳳如傾指縫間嵌著的青銅殘片突然發燙。
她望著林鶴羽火折映出的兩道影子,那道繫著龍紋護腕的虛影正隨著慕容老者停滯的血符明滅閃爍。
「九宮鎖魂陣的陣眼在變。「慕容老者灰白鬚髮突然滲出細密血珠,他布滿裂痕的桃木劍橫在胸前,「蕭鳴澗脖頸的星圖在吞食巽位靈力——當心!」
話音未落,凝固的黑色黏液突然化作千百支棱形暗器。
鳳如傾旋身將林鶴羽推向青銅柱後,染血的披風被撕裂成漫天金蝶。
她虎口震裂的傷口湧出淡金色血霧,在觸碰到墜落的星紋石時竟發出鐵器相擊的錚鳴。
「東南巽位已破,兌澤生變。「鳳如傾抹去唇邊血跡,指尖划過腰間鎏金鈴殘片。
她望著仍在蠕動的星圖刺青,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御書房看到的皇城地脈圖——那些蜿蜒的暗渠走向,竟與此刻青銅紋路逆向生長的軌跡完全重合。
林鶴羽劍尖挑起墜落的星紋石,青鋒與黑石相觸的剎那迸出幽藍火花:「這些黏液在腐蝕兵器!
慕容前輩,您說的兌澤生變是指......」
海底吟唱突然轉為尖嘯,靜止的時空開始震顫。
鳳如傾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那道龍紋護腕的虛影逐漸凝實。
她猛地扯斷頸間鷹哨擲嚮慕容老者:「接住!用血符鎮住天樞位!」
暗河嗚咽聲穿透凝固的海水,蕭鳴澗破碎的衣袂突然鼓脹如帆。
他脖頸處的星圖刺青裂開七道血口,噴涌的黑霧在空中凝成北斗形狀。
鳳如傾足尖點過倒插的佩劍,金錯刀劈開霧氣的瞬間,竟有鐵鏈斷裂的幻音在眾人耳畔炸響。
「是七星縛龍陣!「慕容老者咬破舌尖噴在桃木劍上,原本停滯的血符突然逆時針旋轉,「鳳丫頭,取三滴心頭血點在你妹妹的生辰殘片上!」
鳳如傾反手將金錯刀刺入左肩,淡金色血液順著刀刃蜿蜒成符。
當青銅殘片觸到血符的剎那,整片海域響起萬千冤魂的哀嚎。
林鶴羽突然捂住右耳,指縫間滲出黑血——她火折映出的那道虛影,此刻正掐著與她相同的劍訣。
「坎位生門要開了!「慕容老者七竅開始滲血,他枯瘦的手指急速掐算,「蕭鳴澗在借星盤之力逆轉陰陽,鳳丫頭,你只有......」
爆炸的巽位火雷突然恢復流動,氣浪掀翻三名持劍弟子。
鳳如傾在熱浪中嗅到熟悉的龍涎香——與皇帝寢殿薰香別無二致的氣味。
她盯著虛影手腕的龍紋護腕,忽然想起妹妹屍身上那枚怎麼也合不攏的玉扳指。
黑色海水如活物般爬上她的戰靴,虎符表面的饕餮紋開始吞咽黏液。
鳳如傾突然旋身劈向虛影,金錯刀卻穿透空氣斬在青銅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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