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澗的劍鋒驟然出鞘,卻斬在了林鶴羽的七枚銅錢陣上。
少女劍客的束髮緞帶被劍氣割斷,散落的青絲間隱約露出額角刺青——那是漠北遺孤獨有的狼牙印記。
「蕭掌門可認得這個?「鳳如傾掀開腕間綢帶,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泛著青黑,「你斬斷漠北糧道那夜,群狼撕咬的可不是北大營將士。「她突然揮刃劈向岩壁,藏在石縫中的鎏金密匣轟然墜地,匣蓋彈開的瞬間,染血的孔雀翎羽鋪了滿地。
陳隱士突然撲向懸崖:「那翎羽是......「話未說完,青銅羅盤爆出刺目紅光。
慕容老者甩出煙杆擊碎羅盤,飛濺的碎片中竟藏著半張星象圖——與鏡中倒影的異常星
軌完美契合。
鳳如傾搶在蕭鳴澗之前握住星象圖殘片,羊皮紙觸碰到她腕間血跡的剎那,浮現出妹妹的筆跡:「阿姐,他們用破虜劍為祭器......「後續字跡被灼燒成焦痕,但足夠讓她看清末尾的鳳紋印鑑——那本該在妹妹遇害時就焚毀的皇后金印。
蕭鳴澗的佩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山體裂縫中滲出黑色黏液,所過之處青銅磚盡數腐蝕。
鳳如傾將星象圖殘片塞進林鶴羽劍穗,反手把陳隱士推嚮慕容老者的防護結界:「帶他去找青銅水鍾!
這裡交給我!」
當黑潮吞沒最後一塊青銅磚時,鳳如傾聽見地底傳來熟悉的劍鳴。
那是三年前被她親手葬在漠北的破虜劍,此刻正撕開岩層發出悲愴的呼嘯。
她迎著蕭鳴澗的劍鋒露出冷笑,腕間杏黃綢突然繃直成槍——綢緞末端繫著的,正是本該深埋皇陵的陪葬品。
第249章 一石三鳥
銅雀台客棧的雕花門栓在蕭鳴澗掌風下轟然碎裂,桐油浸泡過的木屑裹著積雪飛濺到鳳如傾繡金箭袖上。
她盯著門檻外十七柄淬毒的雁翎刀,指尖輕輕撫過林鶴羽劍穗里藏著的星象圖殘片——那上面妹妹的字跡正在她袖中暗袋裡發燙。
「鳳姑娘好膽色。「蕭鳴澗玄色鶴氅掃過門檻結霜的青磚,腰間佩劍龍吟聲比三日前更甚,「帶著前朝餘孽擅闖皇陵禁地,如今連江湖規矩也要踐踏?」
慕容老者煙杆敲在青銅水鐘的雲雷紋上,渾濁鐘鳴震得樑柱間冰棱簌簌墜落:「蕭掌門不妨問問身後諸位,當年是誰把漠北軍糧換成摻了砒霜的陳米?「冰棱碎在鳳如傾腳邊,映出十七門派中有三人瞬間慘白的臉。
鳳如傾反手扯開披風系帶,猩紅襯裡翻卷如血浪。
噹啷一聲,鑲著皇后金印的青銅虎符砸在櫃檯酒罈間,壇中烈酒泛起詭異青芒:「三月初七子時,蕭家商隊運往漠北的三十車硝石里——「她劍尖挑起半截燒焦的帳本殘頁,正是方才從星象圖夾層抖落的,「摻著西戎特製的狼毒煙,蕭掌門以為燒了帳房就能瞞天過海?」
人群里突然響起鐵器墜地聲。
峨眉派最年長的淨慧師太顫巍巍撿起那頁紙,老淚在泛黃紙面暈開墨痕:「難怪破虜劍會突然發狂...我那徒兒臨死前攥著的,正是這種青芒硝石...」
蕭鳴澗眼底血色翻湧,袖中突然射出三道烏金索。
鳳如傾旋身避開時,杏黃綢已纏住酒罈拋向半空。
琥珀色酒液淋在烏金索上,竟滋滋冒出黑煙——那根本不是酒,是慕容老者特調的化骨水。
「動手!「林鶴羽的鴛鴦鉞割開第一個撲上來的衡山弟子喉嚨時,鳳如傾正踩著櫃檯躍上橫樑。
青瓦縫隙透下的月光照見她腕間繃直的綢槍,槍頭綴著的陪葬玉珏突然折射出七色光暈——那是皇陵穹頂特有的螢石粉。
慕容老者煙鍋精準敲中蕭鳴澗劍柄龍首:「坎位三步!「鳳如傾綢槍應聲刺穿承塵,三十八枚淬毒蒺藜擦著她鬢角釘入牆面。
碎木紛飛中她瞥見蕭鳴澗佩劍紋路——那根本不是中原鍛鐵術,是西戎彎刀特有的狼牙紋。
「接著!「林鶴羽將染血的帳冊殘頁拋向崆峒派掌門。
鳳如傾凌空翻過三張酒桌,綢槍掃落七盞桐油燈。
潑灑的火油隨著她槍風劃出北斗陣型,竟將十七門派眾人困在朱雀位——這是漠北軍對付西戎騎兵的火網陣。
蕭鳴澗的劍鋒突然轉向慕容老者。
鳳如傾瞳孔驟縮,綢槍如流星趕月直取他後心,卻在最後一寸被青銅水鐘的轟鳴震偏。
鐘身映出慕容老者口型:「巽位有詐!」
「轟——「二樓廂房突然炸開,三十六個裹著毒煙的青銅球滾入戰局。
鳳如傾綢槍捲起櫃檯錦緞,在毒煙漫過林鶴羽面門前織成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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