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陛下連跪姿都要算計。「鳳如傾染血的指尖拂過對方抽搐的尾指,三日前那支硃筆批紅的「准「字奏摺突然在腦中炸開。
妹妹冰棺中握著的半塊龍鳳佩,竟與養心殿暗格里的密函火漆印完全吻合。
神秘人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突然自斷經脈。
爆開的血肉中飛出九隻金翅蜈蚣,每隻背上都烙著六扇門暗樁的鷹隼標記。
林鶴羽的鴛鴦鉞絞碎最後一隻時,客棧承塵突然坍塌,露出橫樑上深嵌的玄鐵令牌。
「刑部密令...「慕容老者用煙杆挑起令牌,渾濁老眼盯著背面蛛網狀紋路,「這是用嶺南官銀熔鑄的,上面的硃砂印——」
話音未落,垂死的神秘人突然暴起。
他撕開焦黑的墨狐裘,心口赫然紋著半幅漠北輿圖。
鳳如傾的銀槍貫穿他咽喉時,那輿圖竟滲出螢光藥汁,在血泊中慢慢顯現出未央宮偏殿的布局。
「小心!「林鶴羽撲開鳳如傾的瞬間,神秘人屍身轟然炸裂。
飛濺的骨片釘入牆壁,拼湊出殘缺的西戎文字。
慕容老者用酒液潑出圖騰,顫抖的手指沿著血痕勾勒:「三月三...太液池...」
鳳如傾撿起一片沾著冰晶的碎骨,發現內側刻著妹妹獨有的纏枝紋。
這種將情報藏於己骨的狠絕手段,分明是她們鳳家暗衛獨創的絕命信。
當年她親手為十六名死士刻下保命符,而眼前這塊的筆鋒走勢...
「阿芷的左手字。「她將碎骨按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在虎符缺口。
兩枚殘片突然發出共鳴,在血水中拼合成完整符印。
符眼處浮現的篆字讓慕容老者倒抽冷氣——竟是先帝臨終前咬破手指寫的傳位詔書殘句。
風雪突然灌進殘破的窗欞,裹著更鼓變調的餘音。
鳳如傾望著滿地狼藉,突然聽到極遠處傳來熟悉的編鐘聲。
那是妹妹及笄禮時,她親自從南海尋來的九音玲瓏鍾。
林鶴羽正要拾起半截骨笛,慕容老者突然用煙杆壓住她的手背。
老人混著血沫的嘆息散在風雪裡:「丫頭,你可知當年漠北軍祭旗用的...是什麼酒?」
屋檐最後一塊冰凌墜落,在血泊中映出扭曲的月光。
鳳如傾擦拭銀槍的動作猛地頓住,她看見冰晶里閃過妹妹出嫁那日的喜轎——轎簾右下角本該繡著鳳紋的位置,赫然是半枚染血的虎符印記。
第251章 西疆傀儡陣
冰晶碎裂的脆響驚醒了檐下棲息的寒鴉,鳳如傾靴尖碾過喜轎殘影,將染血的虎符印記徹底揉碎在雪泥里。
慕容老者用煙杆挑起林鶴羽腰間的止血藥囊,渾濁瞳孔倒映著遠處層疊的樓閣:「漠北祭旗用的是摻著鶴頂紅的斷頭酒——看來咱們得去會會那位釀酒的高人了。」
三匹快馬踏破官道積雪時,林鶴羽肩胛骨的血已經浸透三層繃帶。
她咬著髮帶將彎刀別回腰間,望著十里外若隱若現的琉璃塔尖冷笑:「好個清淨無為的玄機門,護山大陣倒比皇陵還森嚴。」
當朱漆山門裹著鐵鏽味的罡風撲面而來時,鳳如傾的銀槍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守門弟子玄色道袍下擺繡著暗金螭紋,佩劍出鞘三寸便震落松枝積雪:「掌門閉關,女施主請回。」
「本宮三日前剛收到蕭掌門的親筆拜帖。」
鳳如傾指尖夾著鎏金箋甩向半空,紙頁掠過劍鋒時突然自燃,灰燼里浮出鳳家暗衛獨有的硃砂暗記。
七名弟子瞬間結成北鬥劍陣,劍刃映著他們脖頸暴起的青筋:「妖女竟敢冒充鳳將軍!」
慕容老者菸袋鍋里的火星突然爆開,嗆得林鶴羽劇烈咳嗽起來。
老乞丐似的灰袍老者佝僂著背湊近劍陣,渾濁眼珠挨個掃過弟子們抽搐的臉:「蕭雲山那小子閉關修的莫不是《千面訣》?
瞧瞧這易容術破綻——「煙杆猛地戳向其中一人喉結,「連喉骨形狀都摹不像!」
假山石在打鬥中轟然崩塌時,鳳如傾靴底正踩著最後一名弟子的咽喉。
她彎腰扯開對方領口,盯著鎖骨處暗紅的烙痕眯起眼睛:「三年前刑部大牢逃走的死囚,倒學會拿道袍當畫皮了。」
銀槍挑起那人腰間玄鐵令牌,背面饕餮紋里嵌著半枚帶血槽的銀針。
地宮入口藏在煉丹爐沸騰的水霧裡,青銅獸首銜著的燈台突然轉動三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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