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立刻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倔強地別開臉，下頜繃得筆直。

簡亓州敏銳地捕捉到了楚洵態度的微妙變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握住楚洵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狼耳上。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楚洵，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聽我解釋解釋，好不好？」

「我知道我錯得離譜，我早該告訴你信息素紊亂的事。」

簡亓州深吸一口氣，攥著楚洵的手指幾近痙攣，「可我小時候總被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說我是'殘缺的Alpha'，我不敢賭...不敢賭你知道真相後，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看我。」

「我太害怕...害怕在你眼裡變得不完美，害怕你會因此推開我，所以我才一直瞞著你。」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我滿心歡心，以為自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即使聞不到信息素也沒關係，我可以假裝能聞到，只要我能一直陪著你，就很滿足了。」

「可後來，我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進入了初期症狀。我當時很害怕很崩潰，我好想陪著你，我好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簡亓州哽咽道：「可是沒有人能救我，我從一出生就註定要死的。」

「我看著你，你這麼好，我憑什麼得到這麼珍貴的你？明明我連活著都是偷來的時光。我不該招惹你，這樣我離開的時候，你至少不會傷心難過。」

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目光中滿是自責與痛苦。

「我不知道我短暫的一生能給你帶來什麼，我不知道要如何補償你。當我聽到父親提起那個計劃時，我才明白自己能為你做什麼。」

「我爹掌管第一軍，我求他...求他在我死後把軍隊交給你。」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不想癲狂狼狽地死去，我想為你戰死，這樣你就會永遠記得我是一個英雄，而不是一個…廢物。」

「原本我也想過，長痛不如短痛，讓你忘了我，去過沒有我的生活。」

「可是我做不到，我好不甘心啊！只要一想到有一天你會把我從記憶里抹去，我就難受得仿佛無法呼吸。」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真的只想讓你永遠記住我，記住我們曾經的一切。」簡亓州帶哭腔，近乎絕望地吐露著心聲。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簡亓州臉上，簡亓州瞬間僵住，慌張地抬起頭看著楚洵。

楚洵眼眶泛紅，平日那雙冷靜的眸子此刻翻湧著驚濤駭浪，憤怒、失望與疼惜絞成漩渦，幾乎要將他溺斃其中。

「你就因為這種事瞞著我？」楚洵的聲音顫抖不已，猛地甩開了簡亓州的手。

那力道之大，似乎想要藉此甩開心中所有的委屈與不滿。

簡亓州被這聲質問震得後退半步，狼耳徹底貼在頭皮上，喉結上下滾動卻說不出話。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聞不到信息素嫌棄你？」楚洵泛紅的眼眶裡，怒火在熊熊燃燒，淚光卻又在眼眶中打轉。他攥緊的拳頭微微發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簡亓州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剛要開口辯解，卻被楚洵毫不留情地打斷。

「信息素紊亂又怎樣？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你的信息素！」楚洵猛地攥住簡亓州的衣服，用力將他拉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已久的崩潰。

「你拿第一軍補償我？我要的從來不是這些！」楚洵的聲音破碎而又壓抑，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迸發出來的嘶吼，「我只要你活著！活著站在我面前！」

簡亓州猛地將人死死摟進懷裡。下巴抵著楚洵發頂，聲音混著顫抖的哭腔。

「我怕你會嫌棄我是個廢物，我怕你討厭我。我現在知道我錯得離譜！」

「我好慶幸能夠活著，我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楚洵，我真的好愛你，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

楚洵的眼眶瞬間酸脹，緊繃的脊背轟然卸力，他喃喃道：「可是，我也很愛你……」

話音未落，簡亓州的雙手已迫不及待地猛地捧住楚洵的臉，帶著哭腔的吻不由分說地覆了上去。那吻中夾雜著咸澀的淚滴，與滾燙的呼吸相互糾纏，好似要將過往所有的情緒都宣洩而出。

簡亓州的唇帶著急切與慌張，用力地貼合著楚洵的唇，仿佛生怕一鬆手，楚洵就會消失不見。

楚洵也被這熱烈的情感所感染，用力地回應著他，雙手緊緊地抓住簡亓州的腰間，指尖幾乎嵌入對方的肉里。

兩人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順著沙發緩緩滾落，彼此的氣息交纏得更加濃烈，抵死纏綿間，仿佛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軍裝凌亂地散落在地上，燈光的光暈里，沙發上交疊的人影輕輕起伏。

簡亓州俯身貪婪地嗅著楚洵的後頸，犬齒擦過楚洵白皙柔嫩的皮膚。

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激烈地融合在一起，碰撞聲和壓抑的喘息交織。

楚洵渾身脫力地癱坐在簡亓州懷裡，指尖卻故意蹭過對方發燙的耳尖。

看著簡亓州隱忍而繃緊的下顎線，他壞心眼地狠狠揉捏那對毛茸茸的狼耳。

果然，簡亓州悶哼一聲，狼尾不受控地在沙發上掃出急促的弧線，垂落的睫毛下，湛藍的眼睛蒙著層水光，委屈巴巴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