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蜷了蜷,忽然就沒有了推他的力氣,只一邊承受他的吻,手指無意識在他心口抓撓。
直到某一刻,掌心蹭過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似的東西。
她忽然清醒了幾分似的,再次微微用力推了推他。
祁宸衍戀戀不捨的從她嘴裡退出來,卻也不肯徹底退開,緩緩啄吻著她被吻過後濕潤的唇,一邊平復著難耐的呼吸。
他有些高估自己了。
確實沒想到,就算這樣親吻她,也一樣會難以克制。
「怎麼了?」
他將她唇瓣的濕潤舔去,吻到她唇角,低聲帶喘卻又小心翼翼的問,「我吻得你不舒服嗎?」
他沒有過經驗,全憑著本能,這會兒被她推得停下來,倒是有些緊張了,怕她會覺得不舒服。
萬一她下意識把他和賀昇對比,會不會覺得賀昇技術更好?
祁宸衍眸光深下,有些煩惱。
而時星已經垂眸去看自己剛才摸到的地方,聲線啞啞的,「不是,我是想說,你這傷疤是怎麼回事?」
隔著衣服,看不到那道疤的模樣。
纖細的指尖隔著襯衣輕輕撫過,也能感覺到這傷疤有多猙獰。
而時星重生前是見到過這道疤的,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狠狠扎進去留下的,看疤痕的狀態應該是很多年了。
那是靠近心口的位置,很危險的地方。
那時候時星沒有問過他為什麼,因為那時候的她沒有精力去關心他一道陳年舊傷,而他自然也不會主動跟她說。
直到現在,她再次摸到,才隱隱覺得不對。
按照祁宸衍的身份,應該是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的,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中似乎隱隱有什麼畫面要衝出來,竟然直覺這道疤和她有關。
她忍不住就想問清楚。
祁宸衍也沒想到她是發現了這道傷,他順著她的話看下去,就算隔著衣裳,她指尖溫柔的輕撫也宛如有電流撫過,酥麻難耐。
他抿唇,握住她在他心口亂摸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她微涼的指尖,輕描淡寫的回答她:「一個小意外而已。」
「真的嗎?」
時星抬眸望向他深邃的眼睛,毫不客氣戳穿他的謊言:「小意外會傷到這裡嗎?」
祁宸衍和她對視幾秒,她眸光直接,一副不老實交代就要生氣的模樣。
他下意識彎了下唇,猶豫幾秒後輕嘆:「行吧,是被人用水果刀捅的。」
時星眼眸微睜,眼底閃過驚訝,「什麼人這麼狠?」
雖然是水果刀,可這一刀擺明了是要朝心上捅的,這是要他命啊!
祁宸衍抱住她,低下頭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不看她的眼睛也不讓她看他的眼,只輕聲說:「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時星皺眉,「那是怎麼回事?」
祁宸衍閉上眼,緩緩道:「當時,她迷了路掉到了山坳里崴了腳。遇到一條蛇,她嚇壞了,包里有水果刀就拿出來亂戳亂砍,我正好找到她,她沒注意到我也沒注意到,就被戳了一刀。」
恰好,戳在了心口稍偏的地方。
而且她當時確實是嚇壞了,力氣不小,傷口很深。
他沒說名字,只說她。
時星聽著,臉色卻慢慢變了。
迷路,掉到山坳,遇到蛇,水果刀……
她驟然恍惚:「你說的,是我?」
初中的時候吧,他們一群人出去露營,她跟大部隊走散了,在山間找不到路,最後還掉進了山坳。
崴了腳爬不起來,手機也沒有信號。
她正害怕的時候,一條蛇朝她爬過來。
她嚇壞了,從包里摸出那把水果刀閉著眼亂叫亂戳,直到忽然戳進什麼東西,噗的一下,她睜開眼,看到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蹲在她面前,握著她手腕。
而她手中的水果刀,就扎在那人心口,血直接飆了出來。
時星當時大腦嗡的一聲,嚇暈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帳篷里了,賀昇在她身邊陪著她。
她問賀昇她怎麼回來的,賀昇說是他把她從山坳里背回來的。
她問他有沒有見到別的人,戴著口罩和帽子,他說沒有,當時她身邊空無一人。
時星那時候也恍惚了,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害怕產生了幻覺。
之後提心弔膽過了好久,生怕警察找上門說她殺人,可風平浪靜什麼也沒發生。
慢慢的,她就把那天的事也忘在了腦後。
直到現在。
時星忽然推了祁宸衍一下,讓他抬頭,緊緊盯著他的眼,「當時那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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