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時候,男人忽然道:「這臉,動過了?」
安然背脊微僵,剛要閉上的眼睛刷得睜開:「沒……」
「可惜。」
他輕嘆了聲,帶著惋惜。
隨後又笑:「不過其實動不動的也無所謂,因為你們其實並不像。」
安然茫然無措:「什麼?」
「眼睛。」
陸離看著她的眼睛,輕飄飄說:「欲望太深,顯得髒。」
最像的眉眼都無法讓人透過她看到那顆小星星,就這算什麼像?
安然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緊咬住唇,「你,你什麼意思?」
像?
像誰?
安然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
時星嗎?
這個男人,難道也是為了時星才把她帶來的?
而陸離沒回答她,他已經收回手坐直身,直起身的時候順手從茶几上的濕巾盒裡抽出張消毒濕巾,慢條斯理擦拭自己剛才勾住她下巴的食指,垂眸沒什麼情緒的樣子,問她:「小時候來過z國嗎?」
他擦手的動作讓安然莫名憤怒,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緊咬住唇,聽到他的問題又皺眉:「當然來過,每年都來。」
她堂堂安家大小姐,哪兒沒去過?
z國自然也是想來就來的。
陸離聞言動作一頓,眉心緩緩收緊,又抬了眼皮看了看她,「來的時候,遇見過什麼人?」
安然眉心更緊,「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離深看她幾眼,輕抿唇角,莫名煩躁。
他丟掉擦過手指的濕巾,起身,「先在這兒待著吧。」
說完撈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手臂朝外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軟禁我?」
安然看著他的背影,僵滯片刻忽然回神。
她手忙腳亂的撐著地面起身,追過去:「你憑什麼這麼做,我告訴你,你敢這樣對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放我出去——」
陸離已經打開門走出去,門前的保鏢抬手阻止了安然,面無表情的把她朝房間裡一推,然後關上了門。
陸離則是頭也沒回的進了電梯,朝上面一層,去到公寓頂層。
煩躁睏倦得厲害,他也懶得洗漱,扯了領帶朝床上一躺,閉上眼,心底壓抑得難受。
難道真的是她?
腦海中浮現出安然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還有十幾年前那雙眼睛,像裝滿了整條銀河的光。
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他恍恍惚惚的想著,慢慢睡著,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很多人圍著他拳打腳踢,他的頭被人死死按在泥坑裡,幾乎讓他窒息。
「你他媽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一個私,野種,就你還想英雄救美?」
「這傻逼哈哈哈,他估計以為他救了人家就能入贅去做小少爺了吧?」
「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閒事了?再他媽多管閒事,老子就叫人弄死你。」
「說那麼多幹嘛,今天就廢了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隨著這話,下。身劇痛襲來,就算只是夢,陸離也痛出一身冷汗,好像又死了一回。
就在他覺得真的要死去的時候,女孩兒的聲音像是挖開了黑暗骯髒的泥濘,讓清透的陽光照進來。
「警察來了——」
那些打他的人並沒有相信,反而嘲笑著,直到警報聲真的響起,他們才慌了起來。
趕緊逃跑。
「媽的,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再讓老子碰上老子徹底廢了你!」
有人跑之前還狠狠踹了他兩腳,而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疼,趴在地上沒有動靜。
柔軟的手捧起他的臉,聲音焦急不安帶著哭腔:「大哥哥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你別嚇我,都怪我,對不起……」
他模模糊糊的睜開眼,透過髒污,看到一雙淚眼盈盈,卻格外璀璨的眼。
陸離從夢中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從落地窗灑落進來,他就這樣睡了半夜。
身體還有些夢境中下意識的痙攣。
緩了緩才起身去浴室,打開淋浴間的冷水,從頭淋下。
不應該是她。
他想。
從浴室出來,陸離就接到了祁宸衍的電話。
祁宸衍語氣很淡:「你回來一趟陸家。」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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