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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起身,□□濡濕黏膩,似乎美夢尚未盡。

樓楓秀大驚失色,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阿月悠悠醒轉,帶著朦朧的困惑,問道「楓秀?」

「沒事,有蚊子。」樓楓秀撒謊不分季節,頂著臉上五指印子,抓起枕頭拍了拍,墊在腦後,背身繼續睡了。

但他沒閉眼,感受□□濕濡,血管好像八百隻螞蟻一樣在亂爬。

他媽的,他和那個白某某有什麼區別??齷齪!

改天一定要再翻牆去把那白某揍一頓!

阿月也沒閉眼,夜色下,趁著窗外微弱月光,瞧見樓楓秀被熱氣烘燒的鮮艷的脖頸。

他很好奇,他是否做了一場像他做過的那些難以啟齒的夢。

畢竟,樓楓秀的枕頭,從不是用來枕的。

第32章

那日粘糕攤上忙完收攤, 樓楓秀沒同阿月一起回老宅,倒去了乾坤戲班找老杜。

二撂子不在,老杜說他找了個倒泔水的活, 天天守在東西樓後巷給人免費倒泔水, 要等客人走空才能清理, 一待要到大半夜。

已經去了好多天,可惜的是,沒看見粉娘一眼。

「你呢?賭檔待的咋樣?」

「還沒去, 在等你回信來著。」

「那檔口,還要人麼?」

老杜當即就樂了「要啊,怎麼不要, 咱倆今天就能去。」

「二十兩?」

「自然!嘿,我說你前兩天還沒甚興趣, 今個怎麼想起問我了?難道阿月答應了?」

樓楓秀臉色一擰「犯得著要他答應?」

「不是你說......」老杜及時扼住舌根,轉了轉話頭「對對,你沒有,是我腦抽記錯了。」

天色已晚,正是賭坊熱鬧時候。

賭坊一般跟地下錢莊掛著鉤, 里外都是自己人,一夥地痞子就守在門口給人賒帳, 老杜先進了賭坊, 說要進去先同東家講一聲。

樓楓秀等在外頭,時不時便見人從坊中出來, 紅著眼開口要借十兩紋銀。

打手們懶洋洋的不肯動身, 其中一個嗤之以鼻道「懂不懂點規矩,咱盡歡場上,借銀百兩起。」

「百兩就百兩!」

聽他應聲, 打手這才拿出提前擬好的借據。

紅眼的賭徒看也不看,就在上頭簽字落款。

百兩紋銀。那得多沉?

樓楓秀還沒估量出來,老杜就出來了。

「得了,已經跟東家說齊了。」

老杜瞧樓楓秀繃著嘴角,料他心裡沒底,便勸道「咱們到這來,沒什麼難事,也就是在坊場串堂,防止有同行過來故意鬧事,當然偶爾,也會出外勤,要要債什麼的,你別害怕,這活計比給小孩洗尿布還簡單。」

害怕二字戳了樓楓秀的面子,他當即抬腳,便隨老杜一同進了場。

落日以後,冬日乍起冷風,盡歡場裡卻又悶又熱,瀰漫著宛如烤熟爛地瓜的濁氣。

樓楓秀頭一回進賭坊,只見每個人都滿頭大汗,喧囂聲震耳,常有人輸的底掉,怒斥莊家出千。

進來還沒三個彈指,眼見起了兩場爭執,鬧事的被打手揍了一臉血,而後扔出坊外。

賭坊每天都有賭客發瘋,賒帳還不起,被打個半死,再施以威脅恐嚇,被迫賣宅賣田,賣兒賣女,賣無可賣,就去偷去搶,直到流落街頭。

樓楓秀可算知道,定崖地界哪來這麼多窮瘋的地痞無賴了。

不過,也算罪有應得。

甫一進場,二人先拜了堂廳當中敬奉的財神爺,再去拜會了東家,榮爺。

管事的東家名為鄭榮,人稱豹子榮。

這名號響亮,卻不是因為他多勇猛,主要賭桌上最喜歡出千贏豹子。

豹子爺興許聽過瘋狗名號,對待樓楓秀極為欣賞,將將打完了照面,轉身便指派著幾個老手,帶樓楓秀去迅速熟悉了工作內容。

也就是威逼老賴還賭債。

同僚們隨手薅走一位正玩的酣暢的賭客,便勾肩搭背簇擁著樓楓秀,出了場子走去了後巷。

老賴之所以是老賴,最深諳賭場規矩,他連忙掏出幾兩銀子,眼冒腥紅急切道「各位爺爺,這是兒子茶水錢,其它的幾位拿去應付應付交差,今日兒子手氣正旺,眼看就要回本了,先讓兒子去大殺四方!」

「好兒子。」同僚接了銀子,一腳踹過去,老賴倒地,緊接著一棍子照臉掄下去,當場見血。

雖然樓楓秀解決問題的方式是打架,但他不大喜歡無緣無故揍人。

賭徒輸的銀子又不是從他口袋拿的,沒有動手理由,於是旁觀了一場稱得上是泄憤般的毆打。

地上倆人光剩喘氣,已經不怎麼動彈了。

幾個老手心照不宣分銀子,遞給樓楓秀的時候,多分了二兩。

「不用。」樓楓秀不接。

「這是規矩,見者有份,拿著吧。」

「我說,不用。」

「客氣啥,咱不就指著這點事賺銀子呢,都是兄弟了,有福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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