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春意濃頭牌與白虎堂堂主周業生相好,心想闖不進賭坊,還能收買不了一個女子?
他天真以為,勸妓子從良,再簡單不過。
誰不想乾乾淨淨活在黃天厚土下?
屆時若能揪出線頭,掀起一連串的罪行,一定能端了這起禍害!
可惜他幾年縣令白白閒置,絲毫不知江湖險惡。
不僅碰了壁,還挑錯了日子。
分明打聽到周堂主正忙著鹽場運輸新一批鹽貨,沒想到還抽空趕來,差點跟頭牌相好撞了面!
不過,他最近越發學聰明了,知道收買些入不了幫派的地痞乞丐當暗線,企圖抓罪證。
可現在發現,只他聰明不成,眼線也得機靈。
這麼來往一趟,等他趕到,哪怕真打死了人,也早拉去埋了!
顧青民自己還在學習長進,哪有空培養眼線,不由得默默轉身,掏出幾枚銅板,給了那倆眼線乞丐。
「唉,過年好,辛苦了,散了去吧。」
酬謝完他的眼線,顧青民抹了把淚,一隻手帕遞到了眼前。
夜色漆黑,遠方傳來煙火聲響。
他看見少年身影掩藏在黑暗中,清冽的眼眸似乎被陰暗染上陰鷙,卻帶著溫和的笑意道「我來當你的暗線,可以嗎?」
第40章
大年夜, 主街張燈結彩,煙火大盛。
樓楓秀慢悠悠穿行而過,卻沒有看的興致。
他被燈火晃的眼疼, 今日明明沒有熬大夜, 反而覺得疲憊。
樓楓秀許久不見阿月, 倆人黑天白夜總在錯過,此刻回家似乎太早。
萬一阿月還沒睡,見了要說點什麼?
新年好嗎?
他惆悵不已, 街巷熱鬧與他無關,他仍然遊蕩了許久。
等到夜近二更,他才晃晃悠悠走回塌牆跟前。
腿還沒邁起來, 忽然發現,塌牆被磚石重新壘砌, 整整齊齊補全了牆頭。
樓楓秀倍覺疑惑,繞了幾步,走到正門,意外看見閉鎖的大門打開了。
兩側貼了對聯,門檐掛上幾隻燈籠, 新貼的倆門神跟他大眼瞪小眼,旁邊還插了個棍子挑著一長串炮仗。
樓楓秀覺得, 自己應該是走岔了路。
猶豫不決時, 粉粉忽然從大門內朝他撲了出來。
他沒敢伸手接,怕抱錯狗。
狗崽子墩胖, 腿短, 沒被接到懷裡,便繞著他身前蹦蹦跳跳。
在門外頭往裡看了一眼,兩面窗貼上了福字, 堂門敞著,熱騰騰的肉香驅散冷氣,灶屋裡響起噼里啪啦燃燒木柴聲。
如果不是對聯的筆跡是阿月所提,他幾乎不敢確定,這究竟是不是他們借居的危房。
樓楓秀愣在外頭許久,直到老杜跟二撂子找上門來,也跟他一塊愣在當場。
「哥,你回來啦!」雀雀出了灶屋,端出一瓷盆魚湯,便看見仨人在門口站的整整齊齊。
李大娘聽見聲響,從灶屋裡探頭往外瞧了一眼,喜氣盈盈道「可算都回來了!阿月啊,火可以燒大點了!」
老杜最先反應過來,推了推樓楓秀「快進去啊,等你過年呢。」
今天什麼日子來著?
樓楓秀在想,哦,是過年。
之前逢年過節一般都在幹什麼來著?
哦,是在街上物色人選摸人錢袋子,好去買肉包子果腹。
「雀雀你端的是什麼,好香呀!」二撂子聞著味,就要往門裡進,卻被老杜拉住往外拽「你往前湊個什麼勁!」
「我看看他們在做什麼菜呀。」
「有魚湯,燒雞,還有東坡肉!」雀雀回答。
「走了,杜爺帶你去東西樓看去!」老杜拉著二撂子就走。
「你帶他去哪?」樓楓秀問道。
「害,今個過年來著,我沒想到......」
「你們幾個人站外頭愣什麼,進來啊!」李大娘見人還沒進屋,從灶屋走出來,掄著手裡菜刀,招呼道「菜做了許多,怕你們回的晚,還差好幾樣菜沒出爐呢!」
「我們就不打擾了,我跟撂子,在,在東西樓訂了廂間,這就去了!」老杜說罷,二撂子不滿道「杜爺你怎麼這樣啊,你訂了還非要帶我來找秀爺!路這麼遠,我不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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