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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鼻血淌出兩行,隨手一抹,眼都紅了,隨手抄起手中銀錠,朝他腦袋砸去!

二人頓時當街扭打開來!

老杜胳膊本就半拉殘廢,不殘廢也打不過下手陰狠身經百戰的瘋狗。

幸而樓楓秀額頭被銀錠砸破口,血糊了眼,不如往常擅下陰手,與他打了個不分春秋。

眼見雙方都打的眼紅,忽聽有人大叫一聲「杜爺!」

老杜聞聲一頓,杜爺的確名不副實,思忖起來還有幾分諷刺。

卻只有二撂子真的將他當做依靠,喊起來真情實意,毫不作偽

一愣神間,沒防住樓楓秀一拳頭掄上腮幫子,老杜牙口頓時發酸,眼裡一狠,一腳直往他心窩踹過來。

二撂子連聲大喊道「杜爺跟秀爺打起來啦阿月,阿月快過來啊!」

一聽來者阿月,二人同一時刻停手。

二撂子衝過來,橫在中間,只見倆人都是一臉的血,哽咽道「你們為什麼要打架啊!」

打痛快了,彼此冷靜下來,雙雙都是一身的傷,狠狠瞥了對方一眼,同時扭頭看向阿月。

樓楓秀額頭創口想必不小,血順著下顎呼呼啦啦往下流。

阿月一言未發,撕了塊衣角,上前捂住,那血很快滲透了指縫。

老杜見狀一怔,面上又是樂呵呵的「沒事,阿月你別擔心,秀兒這小子就是命硬,抗揍,血是流不完的,咱們這些人嘛,命越賤,活的越長。」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調侃,畢竟事實如此。

樓楓秀一口氣順不過來,還要再回句更加惡狠狠的話,卻聽見阿月截住話口,他道「楓秀,你的命不賤。

現在,跟我回家。」

第48章

樓楓秀氣了好幾天, 並決定單方面跟老杜斷絕兄弟之義。

老杜沒能勸服樓楓秀,便跟榮爺告了傷假,此後沒有再去盡歡場。

當然, 他即便不去, 竇長忌偏偏不肯放過。

老杜挨了頓揍, 奄奄一息,手上割破條刀口,無知無覺, 被人摁在張上千兩的借據上。

昌叔前來盡歡場核查帳目,剛踩著下人頸背下馬,聽見後巷打聲, 走進去恰好瞧見這一幕。

竇長忌鮮少動怒,臉上向來如沐春風, 城府都在心裡掖著,頭一回見他陰惻惻的狠意,只覺有趣,便問道「喲,小雞兒, 你哪來的肝火?」

「昌叔來了。」他面色轉圜,笑眯眯道「這不, 手底下人, 沒能完成要追回的帳目,既然追不回來, 所幸讓他背著, 免得給咱莊上造成不必要損失。」

「嚯,你小子,調教手下果然有一套, 怪不得這麼討我侄兒歡心。」

「昌叔哪的話,還不是全靠昌叔賞臉,我必須對得起堂主跟您的抬舉。」

「是夠抬舉,怕是都快爬小侄頭頂了去了。瞧那窮酸樣,恐怕打死也平不了帳,想治他,不如交給昌叔?嗯?」

「要他為昌叔平帳,還需昌叔親自出手,被堂主得了信,恐怕要惱到將我打死。」竇長忌模樣精明,卻不讓人討厭,屬於耐看不膩,看久了還能生出幾分蕩漾來。

尤其唇角有顆小痣,一笑就埋進去了。

昌叔看的心痒痒,摟著人親了一口「哪能呢,小畜生捨得,昌叔我也捨不得。」

竇長忌手指欲遮欲掩,抵在唇瓣上,掩嘴若有似無躲避。

「怎著?」那點不可言說的推脫,昌叔並沒放過,他眼縫一壓,嘴角裂開,不怒自威。

「昌叔這般疼我,受寵若驚,真真擔心惹人紅眼。」

「笑話,昌叔護你,誰敢?走,帶你去翻翻帳,瞧瞧我的好小雞兒,究竟多大本事。」

「我這點瑣事還有得忙,不如喊豹子榮來。」

「榮小子,我不待見那軟蛋,莊家都當不明白,看個場子淨給我整點糊塗帳,也就看你面上放一放他,來個人,把他給我支走,免得在跟前礙眼。」

「好,今日我來陪昌叔核帳,一定不讓您失望。」竇長忌面上和風如煦,任由昌叔纏上腰。

手臂卻垂在身側,碰過唇的指尖,避在身後狠狠捻了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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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沒有補壁畫的經驗,讀透了幾本書,總尚欠缺,剛開始補色過程緩慢,以至於許久只補全了一小塊。

他想將壁畫在十五當日完工,否則事後,也許就不能補全,於是主動留下趕點。

那日待了晚些,樓楓秀等了好久,遂到清雲寺來接。

阿月在壁上補繪,住持就在一旁敲木魚。

樓楓秀等的焦急,有心想要出手幫忙,被住持友善拒絕。

「你為什麼不能多請幾人來一塊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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