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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不會。」樓楓秀打定主意不給面子,掙開他的胳膊,那隻腳還要往出口邁。

榮爺急了,連忙把人拽住,拉到自個位置上「各位爺都在,你一個不敬敢走?還想不想留賭檔了?」

對於樓楓秀給臉不要行為,昌叔好脾氣的沒在意。

他手指在嘴角刀疤扣了扣,拉著嘶啞的嗓子道「不會就學嘛?誰是娘胎里擠出來就會的,對不對,小千。」

他沖小千,也就是老杜,勾了勾手,指了指旁位置「坐。」

老杜滿身冷汗,不安坐下。

昌叔給人倒了杯酒,推到跟前「你上回跟我說,那個叫,叫阿月是吧?怎麼不帶來呢?」

「嘶,這酒真夠勁的!」老杜仰首一口吞完酒,放下酒杯捂住肚子,訕笑道「不好意思昌叔,我內急,內急。」

他等待認可請示,愣不敢多動。

昌叔斜著眼瞟過去,皮肉僵笑道「急怎麼不去啊?要不給你把著?」

「誒不,不用!」說罷,老杜匆匆跑出去如廁。

「人齊全了,吩咐老鴇子,上鮮貨。」榮爺沖外道。

老杜哪知今日這場鴻門宴是為阿月開的,心知不能倖免,誰知正巧阿月就在勾月廂房!

心裡本想勸他逃走,又料到按照阿月腦子活,興許擔心樓楓秀,反而互相拖累,必是不成。

他焦頭爛額,思來想去,跑到後廚,拆了把鎖。

將勾月門牌的廂房,連窗戶一起,打外頭死死鎖上。

廂房內浪潮翻滾,一群遮臉露腰拉著胡琴,極具異域色彩的胡姬翩遷而至。

樓楓秀既不動筷,也不飲酒,他尚在氣頭上,木著臉一言不發。

老杜折返回來,到他跟前小聲謊稱道「你安心,我剛送走了阿月,他鐵定老實在家等你回去訓話。」

聞言,樓楓秀這才鬆了松眉頭。

這撥胡姬初來乍到,便要使勁渾身解數,水蛇腰貼著人的身子,眼波比纏樹的藤蔓還要纏綿。

昌叔砸吧砸吧嘴,瞧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越發不順眼起來。

他扒開黏在身上的身子,心平氣和朝樓楓秀道「茬子兄,飯菜不合胃口?」

緊接著,端了中間雕龍展鳳的主菜,推到樓楓秀眼前「嘗嘗。」

他不知對方意圖,莫名的親近讓人云里霧裡,一時沒動。

「昌叔疼你,別害羞,敞亮點!」榮爺勸道。

昌叔拍了拍他的肩頭「咱白虎堂幹事,最講義氣,兄弟間好東西要互相分享,明白不?」

「不明白。」

「好,叔慢慢跟你講講。」他嘴角抽搐幾下,眼神一錯不錯盯著樓楓秀「叔吃的多,那小子嘛,也是個新鮮,玩玩就還你,回頭抽空,帶你見更上品的好貨。」

「玩?」

「嗬。」昌叔渾笑道「玩還不會?叔教你。」

樓楓秀遲遲沒反應過來,忽然被昌叔掐住臉,拎起案前酒壺就往嘴裡灌酒。

壺嘴捅進上鄂,他猛然起身,嗆喉的水一股腦吐盡了出來。

昌叔嗓子發出奇怪響動,皮肉笑起來,抽搐感更加明顯「嗬嗬,嗓子這麼淺,你不會是底下那個吧?」

樓楓秀嗆了幾口,擦了唇邊酒,抬眼問他「你什麼意思?」

昌叔樂了「怪不得你跟小雞兒不能成,他也是底下那個,小肉臠子門緊,會抖,好使得很。」

胡姬渾身鈴鐺,曲子猶如群魔亂舞,滿廂房中叮叮噹噹,吵鬧的很。

樓楓秀似乎懂了,又似乎不太懂。

「小叔叔這是醉了嗎?開始胡說八道了。」周業生微微眯著眼道。

滿席都知道,竇長忌是堂主的人。

他這樣坦白說出來,倒顯得堂主與人共享其樂,地位蕩然無存。

竇長忌自作聰明,轉圜場面,遂捧著酒盞上前「我看是昌叔吃的還不夠,否則這樣頂級美人不能入眼?昌叔,我來敬你。」

「你的酒,就不吃了。」昌叔伸手擋了,矮身湊到樓楓秀耳邊「我想吃你那兄弟,跨底下的酒。」

第54章

樓楓秀眉心一皺, 登時明白過來,昌叔前言不搭後語一番話,究竟什麼意思!

一張臉當場就垮了下來, 搶過昌叔手中酒壺, 沖他貼頭猛砸!

幸而竇長忌眼疾手快, 迎面擋下,後腦勺結結實實挨了一壺,頓時瓷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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