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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白不吭聲,灰不拉幾的粉粉,迫不及待拱了拱它潔白無瑕的皮毛。

於是乎,小白靦靦腆腆的掃了掃尾巴,仰起頭「嗷嗚」

「......」

他媽的,這是頭狼啊!

--

二撂子順順利利踏進了東西樓的後廚門檻,忙碌於搬柴挑水。

老杜用攢的銀子租了塊地,開始種些應季果蔬,並在二撂子強烈要求下,在地頭栽了兩棵青棗樹。

樓楓秀對這方面有些經驗,雖然不多,但也算有。

在他幫著耕種幾日後,田裡艱難的發出幾根稀稀疏疏的芽。

除了二撂子提前種下的兩棵青棗樹,生息盎然外,田裡的芽芽們,看起來毫無朝氣,仿佛隨時準備枯死發荒,好讓他們的努力付之東流。

樓楓秀為此做了些彌補,他帶老杜到城郊外鄉下,去找世外仙討教經驗。

並幫這位再過十年就六十的老人家收了幾畝菜,讓老杜在積累經驗過程中,田地生根發芽長出果實前,將從世外仙田裡的菜,運到街頭叫賣。

樓楓秀將剩下的銀兩還給了祈大爺。

祈大爺不收,直拿拐杖抽他「老子我給你銀子,是為了讓小後生少跟著你吃苦,他才多大?你整天還不正混,啊?三伏天日頭毒辣,寒冬臘月抄書凍手,小後生不張嘴,你還真是半點不往心裡放啊!」

樓楓秀深刻反思,切身領教,於是不准阿月出門,安心在家休養身體,開始認真找起了鋪面。

富餘時間,他就在街頭幫人讀信,偶爾還有人,敢來請他作為代筆。

閒暇時,樓楓秀就幫李大娘打粘糕,到了時間點,再去接雀雀下學堂。

日頭晃晃悠悠,眨眼過了月余。

這天老杜跟二撂子,一大早便扛著一麻袋剛摘的西瓜來找二人。

粉粉跟小白狼經常跑出去玩,所以他們家的大門時常不關。

倆狗不知去哪個水溝里瘋玩了一夜,渾身泥巴,擠在一個窩睡的四仰八叉。

甭管小白是狼是狗,總之溫順可愛,諸人不覺威脅,一直以來跟粉粉一塊養著。

老杜進了堂屋,跟二撂子倆人自個倒了兩碗水喝。

這時阿月初醒,出了堂屋,與二人打了個照面。

「阿月你醒啦?快來吃瓜,我跟杜爺不到四更就去世外仙菜地摘回來的!」

阿月婉拒了二人熱情,他道「稍等,我去洗漱。」

阿月方走到井口,卻見樓楓秀衣衫散亂,鞋還沒有穿好,猛然衝出屋內,從阿月手裡奪走井繩。

「不是告訴你了,挑重物的事不准做!你不長記性是吧?」

「我已經沒事了。」

「那也不行!」

老杜原本沒注意哪裡不對,喝完水,跟二撂子抱著倆大西瓜,到灶屋拿菜刀切開。

端著西瓜出來時,他看見倆人蹲在牆根,肩挨著肩,親親密密的湊在一塊洗漱。

他嘶了一聲,忽然想起來,樓楓秀分明是從阿月的臥房裡衝出來的!

老杜費解道「六月中旬大暑天,非要擠一屋幹什麼?這倆人不熱啊?」

二撂子特別能理解「可是萍姨死在那間屋子裡呢!秀爺一定害怕!」

「秀兒都十八了,怕錘子,你要說阿月怕還差不......」老杜沒說完就覺得不對。

那天吐的死去活來的的確就是樓楓秀本人,把瘋女人卷巴卷巴埋了的卻是阿月。

那說不定真是樓楓秀害怕。

二撂子把切好的瓜,拿了幾塊放到狗窩前,粉粉聞著味悠悠醒轉,鑽出狗窩,抱著瓜瓤開啃。

啃著啃著,看小白沒動,叼著塊西瓜送進狗窩,使勁搖了搖尾巴。

二撂子嘴裡含著西瓜,摸了摸粉粉肚皮,又摸了摸小白肚皮「這倆狗,咋哪個都沒動靜啊?我答應倒泔水的夥計送他一隻小狗的!」

「首先,小白是狼,其次,它倆都是公的。」老杜道。

樓楓秀剛洗完臉,聞言接上話茬「大黃不是個娘們嗎?」

「你養兩年的狗子,你問我呢?」

期待好久混血小狼崽的樓楓秀微微嘆息,他順手將頭髮一攏,紮起了高高的馬尾。

「給你!」老杜抱著一隻西瓜遞給樓楓秀「沁井水裡,待會帶街上給大娘雀雀嘗嘗。」

樓楓秀接過西瓜,壓了壓額前幾根不夠長,沒能紮起來,有些張牙舞爪的碎發。

老杜不經意抬眼,狐疑看了他大半天「你,嘶,你咋長這樣啊。」

「......」

「嘶,真叫人不習慣。」

「......那你習慣習慣。」他白了老杜一眼,眼神可稱得上嬌嗔。

老杜渾身一激,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跟阿月進到堂屋,二撂子捧著西瓜吃的正歡,拿了一瓤瓜,遞給樓楓秀,同樣不經意抬眼,同樣狐疑了大半天「秀......爺......你咋變了。」

「是吧,叫秀兒妹還差不多。」老杜接道。

「滾。」樓楓秀耳根子發紅,漆黑明亮的眸子一瞪,他這副樣子罵起人,除了讓人覺得心神蕩漾,真是沒有半點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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