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次一定要揍的那臭小子爬不起來!
樓楓秀找到了非常合適的理由,立馬鬆懈下來,轉頭與周公相會。
周公仿佛有意折磨,他又做了個要命的怪夢!
夢裡,阿月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一隻漆紅的骰子。
他將骰子含在唇瓣中,卻好似噬咬著他的指尖。
微微勾起笑容,傾身而來,含著骰子來吻他的嘴唇。
樓楓秀滿頭大汗醒來,天外方擦白光。
他急促喘息,慌亂的伸出五指。
指尖齒痕早已消失。
可是,他心底空落落的,感到一絲詭異的遺憾。
第67章
在成功搗毀地下賭坊和青樓之後, 青龍幫迅速崛起,踩著白虎堂屍體餘溫,占據了定崖城。
周業生憑藉年少之莽, 豁出性命才獲得如今成就, 不可能就此沉寂。
張老爺膽怯謹慎, 與京師人脈暫斷聯繫,他卻私自與青龍幫籌謀,復通鹽道。
這方動靜不小, 不知如何驚動京師,一番清繳,竟查封進了張府, 不日便將罪人押送京師,滿門抄斬。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 恰逢周業生與青龍幫合力,私自營運鹽出航。
然而,船貨還未出行,就被突然出現的巡捕扣押,一舉截獲出使航船。
雖然不敢再隨隨便便出入縣衙如入無人之境, 也不敢再輕而易舉拿走縣令官印私自製作文牒,但是兩幫上下輪番緊盯縣衙。
顧青民窩在衙門口, 整日吃吃喝喝, 沒事曬曬太陽,看起來似乎仍是個沒有威脅的廢物。
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 卻不知道那群衙役何時出手, 聯合巡捕截獲航船。
青龍幫主聞訊潛逃,周業生雖然已至窮途,為避免沾惹私鹽一事, 並沒有出現鹽場,他沒等到順利出航的消息,便被忽然闖入堂中的捕快扣押。
顧青民明明啥也沒做,功勞接的齊齊全全,他喜不自勝,暗想一切即將塵埃落定,說不定他即將官運亨通,連升三級!
為表喜悅之情,頭一回來到風月鑒門前。
牌匾上的那三個字,本是他親筆提寫,只唯恐連累阿月與祈大爺,一直不敢明面往來,所以除了祈為良和阿月,其外沒人知道。
風月齋每日燒圍爐,來客不多,但常有人過來取暖聊天,今日風月齋裡邊正熱鬧。
圍爐旁邊燒著幾隻橘子地瓜,祈老先生靠著爐火飲茶,阿月小友坐在帳台前寫字,樓小友站在門扉邊看書,各自離彼此一丈遠。
其中還有幾個小子坐在圍爐兩旁,磕著瓜子正在興奮分享白虎堂堂主被捕一事。
「嘿,咱這位顧縣令可真是了不得,雖說前幾年不聲不響,還以為跟往年幾位沒個兩樣,誰知道是在暗地攢勁呢!」
顧青民聽得誇獎,沖門邊站著看書的樓小友,自豪的點點頭。
樓小友瞥了一眼,並沒有搭理他。
他跨門走進來,還沒開口,就跟祈大爺對上了眼。
祈為良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對那倆小子道「傻小子,這有什麼值得可樂?白虎堂地下錢莊不還在運轉,賭檔該開的也沒關,東街一條青樓照樣往迎客來,只憑私販鹽貨風言風語,連實證都整不來,說不定那位堂主不過是大獄裡頭兜兜風,等什麼時候送上京師大牢,再來慶賀吧!」
祈大爺一番話,分明說給顧青民聽的。
「終於來客人啦!」二撂子叫道。
「又來客人啦,今天真是忙啊!」老杜連忙打斷二撂子,起身道「請問您是需要字畫,還是潤筆呢?」
顧青民臉皮薄,登時深覺高興過早,不得不更改來意「咳,看看字畫。」
老杜帶著他看字畫,時不時看一看阿月跟樓楓秀。
談話聲一斷,整個屋裡只剩下二撂子跟他倒泔水交到的夥計一起嗑瓜子聲音。
阿月跟樓楓秀一個站在屋裡寫字,一個站在門邊看書。
從頭到尾一個眼神沒有,一句話也沒接。
阿月倒一如既往,在做自己的事,可樓楓秀在門口站半天,背挺的梆直,書是一頁沒翻。
顧青民挑了副作了詞畫的扇面,結了銀子就走,老杜把人送出門,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扭頭看樓楓秀仍然站的筆直,緊接著用手肘捅了捅他肩頭。
「秀兒,門口風這麼大,你不冷嗎?到爐子跟前暖暖去啊。」
「不去。」
「你是咋回事,這兩天怪怪的?」
「沒事,別煩我。」
「行,凍死拉倒。」老杜也不勸了,氣生生回爐子跟前暖手去。
不消片刻,阿月停筆,他從爐子跟前拿了地瓜,剝了皮,走到樓楓秀身邊。
樓楓秀看見遞到眼前的手指,抬眼看見阿月,立刻嚴肅道「我不吃。」
「為什麼?」
「......你吃剩的,我不要。」
老杜聽不下去了,直言道「嘿,我說秀兒,你倆,吃飯一個鍋,睡覺一被窩,好的跟一個人有什麼區別?還計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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