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別真大,偷偷摸摸坐船,追著自家商貨,晃晃悠悠近一旬,才晃到這裡來!
本想權當遊山玩水,不想剛來此地沒幾天丟光了旅資,遭人拐賣,如今城外封鎖,只進不出,家裡人對他出行目的地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何時能與家人得見。
說到這裡,沈懷一感懷思緒忽然清空「這樣豈不正好,省得整天逼我看書背文章,我以後整日去遊山玩水豈不快哉!」
「不行不行!」二撂子勸道「你要回家,不然你娘得多著急啊。」
沈懷一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點頭道「也是,我得回去,只要我回去了,我就可以把我的私房錢,寄一百兩銀子給恩公,然後再去遊山玩水!」
二撂子對他富家公子的身份深信不疑,並拿出杜爺給他買冰糖葫蘆的零花錢作為贊助。
沈懷一非常感動,他慷慨表示,可以滿足他任意願望!
二撂子表示,自己要進東西樓當跑堂小二,當不上的話,幫廚也行,後廚大哥很喜歡他,已經答應過一陣教他做菜。
沈懷一這個滿足不了,只能靠他自給自足,且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一份工作也算夢想。
「因為這樣的話,以後我就可以每天跟粉娘打招呼了!」
「哇。」沈懷一當即對他的夢想讚嘆不已「為博美人一笑,我輩自當折腰!」
「你說話真好聽呀!」二撂子美滋滋道。
「雀雀妹妹,你以後想幹什麼呢?」
雀雀正在對燈穿針線,聞言想了想道「我娘不讓我繡花,除此之外做什麼都行。」
「那你為什麼又在引針?」
「我還是學學比較好,不然沒人幫我哥補衣裳了。」
聞言,二撂子沈懷一老杜集體淚目。
樓楓秀望著俠肝義膽的牌匾,眼淚滑落,滾進頭髮絲里。
他拆掉阿月為他編織的紅髮繩,額前長發便重新遮住眼睛。
藉此,擋一擋紅了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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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雀雀在隔間睡下,樓楓秀跟沈懷一睡在死過瘋女人的屋裡。
沈懷一睡地鋪。
由於不久前囚在地底,被黑暗侵蝕多日,尚在畏懼黑暗,樓楓秀吹了蠟燭後,他就開始沒話找話,總想跟身旁人說話。
「恩公!」
「嗯?」
「你一直都在找誰啊?」
「阿月。」
「那是誰啊?」
「家人。」
「找到了嗎?」
「沒有,快了。」
「我家人一定也在到處找我了。」他嘆息道「肯定找了好久,翻遍京師也說不定了。」
樓楓秀似乎睡著了,片刻沒有回信。
沈懷一小心翼翼道「如果找不到,你還找嗎?」
「找。」
「那恩公......」
「閉嘴。」
樓楓秀不想搭理他,他怕再說下去,聲音就要控制不住哽咽。
沈懷一在黑暗中極不自在,翻來覆去,強行入睡。
他的睡夢中不斷做著噩夢,嚷嚷著黑,忍不住哭出聲,魘入夢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最後還是睡在隔壁的雀雀,被他那夜鬼啼哭的滲人勁吵的睡不著,過來敲了敲門,發現房門虛掩,她端著燈盞進來那刻,哭聲當即暫止。
走進房中,只見沈懷一蜷縮在地面上,緊緊抱著被子,眼皮不住發顫。
她舉燈掃過,沒有在床榻上看到她哥。
雀雀出門去找,見牆邊架著梯子,爬上去,果然看見樓楓秀坐在屋頂,抬頭望著夜色。
「哥。」
她叫了一聲,樓楓秀睜著眼睛,卻沒反應。
「哥!」
樓楓秀恍然回神,見來人是她,慌張擦臉,那瞬間摸到遮眼的長髮,於是略放下心來。
「你上來幹什麼,快回去睡覺。」
「你怎麼不回去?」
正說著,屋內哭聲又起。
「老鼠,老鼠鑽我衣裳里了!打老鼠!別咬我!」
雀雀端燈走下去,匆匆回房,晃醒夢魘里的沈懷一。
「沒有老鼠,懷一哥,你醒醒,沒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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