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沒事吧?」
他抬頭,忽而用力,一把扯斷手中紅線。
「結不了。」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他再度遞出那粒金子,盯著小姐,一字一句道「沒有緣果。」
小姐慘遭直面羞辱,當下又羞又怒,掩面而泣,登時轉身跑開。
他將扯斷的紅線丟進香爐,漫不經心道「看夠了?出來吧。」
方才閃人的老杜很快現身,他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氣的光想買根紅線馬上勒死他。
「秀兒,你可老大不小了,難道想斷子絕孫嗎?」
「是。」
弄丟了阿月,活該斷子絕孫。
「呸呸呸!」老杜連忙請香,拜了三拜「我二人有口無言,胡說八道,仙人切莫見怪!別愣著,過來一塊拜!」
樓楓秀沒動身,只道「你不比我小,自己怎麼不找?」
「二撂子這德性,不先給他找個好人家,我能放心給你們找嫂子?」老杜上完香,瞪他一眼道「你比二撂子還讓我頭疼!」
「是你自己多管閒事。」
「嘿!老子再管你就跟你姓!」老杜氣的錘胸,緩了口氣又道「住持在正殿等你,我有事先走,你去吧。」
「哦。」
「咱們現在是正經人,別一口一個老禿驢,放尊重點。」
樓楓秀點頭,隨意擺擺手「知道了,老樓。」
「......」
住持盤坐殿中,誦經書敲木魚,聽見身後腳步聲,念完最後一段經文,起身,向他行了個佛禮。
「施主,多年不見。」
樓楓秀還了個佛禮,問道「找我有事?」
「正是。」住持從佛前蓮座中取出一隻紅布,將它交給樓楓秀。
他信手拆開紅布,心口一驚。
那裡面包裹的,正是他丟失已久的斷尾泥老虎!
「......你哪來的?」
「哦,此物是阿月施主,四餘年前除夕那日前來,他說自己將隨聖蓮道道生離開,臨行前,將所願寄託此物。而我寺中佛像,巧與此物所塑同源,因而,他希望此物能夠沉澱千日佛香,由老衲開光,再親手交還與施主。」
樓楓秀面色煞白,努力提取他話中重點。
「過去,這麼久,為什麼今日,才來告訴我!?」
「千日期滿,老衲曾去找過施主,可惜施主沒有回來,去年除夕,老衲也曾前去找過施主,杜施主那些催促信件,一向沒有得到音信,老衲無由催促,只好相候。」
「老禿驢,你難道不知,我歷來苦尋的到底是誰!阿月失蹤了那麼多年,千日已過,你為什麼不早說!?」
「阿月施主特來與老衲道別,老衲認為,施主並非失蹤。況且,阿月施主曾囑咐老衲,必須要等期滿方能送還樓施主,反則失了靈驗。眾生各有信奉,老衲遵從阿月施主心愿。而佛門講究緣法,水到渠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多說無益,樓楓秀沉了口氣,撿重點問道「你剛剛,說阿月,隨誰離開?」
「聖蓮道道生。」
「聖蓮道是你同行。」
「也不算吧。」
「你是成心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住持行了個佛禮,又道「如施主無外事,阿月施主還有交代,如果施主迄今沒有阿月施主任何音訊,可以帶上它,去見一位祈老先生。」
樓楓秀血氣上涌,沖的頭昏腦漲,他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阿月,是不是被人要挾?」
「看樣子不是。」
「他臨行,有受到傷害麼?」
「瞧起來沒有。」
「大師,你能告訴我,他仍舊平安麼。」
「老衲相信,阿月施主宅心仁厚,廣積善緣,一定會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好。」
樓楓秀不再二話,帶上泥老虎,當即離開寺門。
以往祈大爺自己孤身一個住著,身體越發不好以後,由鄰里街坊輪番照顧。
多年未見,老人家高壽,神思卻已不大清明,時常有些不認人。
樓楓秀將泥老虎遞給祈大爺,可祈大爺只是望著他衣袖見燦燦金線,目中輕蔑,拄著拐杖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他在後頭追了半天,無論小後生,還是小兔崽子,他都已經不再記得。
直到問起聖蓮道,老爺子終於有了反應,他回過頭來,面生怒色,拄著拐杖就來抽他。
樓楓秀由他抽了個夠,老爺子停了手,卻又不記得怒從何來。
他心急如焚,不願耽誤,離開雕花巷,便去定崖城郊的抱仙慈院。
當然,如今已經改建為仰無暇門。仰無暇門隸屬聖蓮道第二分支,本意正是為協助各地繁榮,更好管理州險郡秩序,尋常人等禁止擅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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