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互相依偎,並肩穿過街巷。
定崖市集恢復起了熱絡, 誰能想到當年滿地地痞流氓,如今幾乎絕跡,連幾個零星乞丐都穿著新襖。
不知何時形成的習俗, 許多人就地擺攤免費送對聯,穿成紅包一樣喜慶的小童掛著炮仗滿街亂跑, 未遇新年便是濃烈的歡慶煙火。
他們與行人摩肩擦踵,有熟人認出,一嗓子嚎下來,當即被攔在路中間,四鄰皆簇擁盛邀。
這家想請, 那家也想,二人被攔在正間, 誰都不願撒手, 一條大道盤的水泄不通,為誰先請客吵吵囔囔, 全然不在乎二人意見。
定崖縣躋身州府行列, 縣令如今已貴為知府,他的升官之路,提早了三年實現, 美的合不攏嘴。
顧知府正按例巡察街道,恰好碰上這場堵塞,為疏通街道,表示除夕全城百姓於明月樓共同開宴,二人這才被放過。
一一謝過眾人,二人與知府大人道別,方回到老宅。
宅子裡被打掃乾乾淨淨,從院子到外頭,還掃出了一條清晰小道。
那面月上重樓的牌匾,已經敲鑼打鼓游過一趟大街,掛到了老宅廳堂正中間,金燦燦的扎眼,周遭圈了一圈鮮艷的紅綢,比的另外仨個牌匾毫無氣勢。
雪勢有點大,屋裡清冷,因無人氣,寒氣比外頭還重。
將那兩隻陶罐擺放正廳,樓楓秀出了正門,便在伙房找了只鐵盆,打算燒些炭火。
只是火還沒點著,腰身便被人從後抱住,歌沉蓮唇瓣有意無意擦過他的耳畔,鼻音不輕不重的問「冷嗎?」
樓楓秀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道「有點。」
「我有個取暖法子,試試嗎?」
這法子試了一路,不必多問,樓楓秀門清。
回程一路上,歌沉蓮都用那溺死人的眼神,恨不得要只用目光便將他剝個乾淨就地正法。
客船船艙隔音脆弱,放個屁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很難做出過激舉動。
在無數個深夜裡,他們忘乎所以的親吻,遲遲不能就近一步。
歌沉蓮時時將他抱著懷裡,渾身都散發著燒人的灼熱,時常燙的他熱汗淋漓。
樓楓秀口乾舌燥,舔了舔舌尖,干啞道「那,試試。」
歌沉蓮猛然勾過他的下顎,俯身與他唇舌糾纏一起。
他耐心早在一路上消耗殆盡,面對愛人的渴望,強烈的占有萬般折磨,他侵略的毫不留情,因行動急迫,輾轉間,牙齒磕的樓楓秀唇瓣發疼。
身周溫度果然急速上升,別說冷,滾進雪窩裡一定能燙化二尺雪。
歌沉蓮將他身子扳了過來,樓楓秀呼吸不暢,身子一斜,腳底發軟之際,被托起臀,往上一帶,便承載起他所有重量。
鼻息相撞,不舍分開唇舌片刻,很難看清誰先動的手,總之不過須臾,二人衣裳半散,腰跡絛帶散了一地。
他將樓楓秀抵上門扉,弓起身體,難耐的順著脖頸往下吻去,手指穿過胸膛,摸到他精瘦腰身,試探著往下遊走,無意間力道越來越重。
「唔!」樓楓秀忽然推了他一把,歌沉蓮以為自己過於著急,他眼中帶著水光,不住喘息道「對不起,我輕一點。」
「不是......」
樓楓秀還沒說完,被他再度堵住嘴,歌沉蓮一邊吻他,一邊將他攬腰抱起,疾步往伙房外走出。
他不必看路,此地是他朝思暮想之地,對這裡無比熟悉,哪怕瞎了也能丈量出相互之間的距離。
樓楓秀嗚咽一聲,照他舌尖狠狠咬了一口,歌沉蓮吃痛,略分開雙唇,神色無比困惑。
樓楓秀跟火燒屁股一樣,從他懷裡跳下來,匆匆整理衣裳,擦去唇邊口水,一陣掩人耳目的狂咳。
歌沉蓮這才意識到什麼,慢慢轉過頭來。
身後,仨老熟人站在門口目瞪口呆,還有四個不相識的大漢,站在門口,直愣愣扛著一口棺材。
老杜一個笑臉沒有,抱著胸,死死盯著倆人。
雀雀站在跟前,也不敢多看,垂著頭不吭聲。
甚先站在那,頭腦一片混沌。
先說甚先,雖不是第一次見這倆人互啃,但是當時死到臨頭的情景下,沒察覺出幾分情慾,後來結合之後發生的種種,想來,也許是權宜之計。
他東家待此人掏心掏肺,難不成他還有臉饞他身子?
他是真沒想到,他真有臉。
這場面令樓楓秀有些發怵,甭管耳尖鼻尖還是下巴尖,還有隱隱帶著紅痕的鎖骨尖,到處紅的扎眼。
他咳了半天,蹦不出半個字,歌沉蓮將他領口攏了攏,輕聲道「外面冷,回房等我吧。」
聽他這話,老杜氣的好險沒有當場給他捅死。
沈懷一說,樓楓秀是上邊的,當時他還心想,好歹不吃虧。
現在看來,那是那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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