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瀾一個人在原地徘徊了好久。
溫以洵和謝宴星也選擇遠離這是非之地。
怎麼就突然分手了?
不過,這也不是他們應該擔心的,一個月一晃而過,溫以洵手中的紅線就跟長了腿似的一點點的往上跑。
溫以洵擺弄著手中的紅線,纏了一圈又一圈,「大哥,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紅線開口道:「你也放過我吧!別拿你那出了汗的脖子饞我,上吊呢!」
溫以洵:「……」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解開了紅線線的纏繞,謝宴星的臉色總算是好多了。
畢竟看到溫以洵這個樣子,真像是在自暴自棄的上吊。
溫以洵作出遞話筒的姿勢:「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採訪一下當事人的朋友,你有什麼感受?」
「不如直接採訪當事人。」謝宴星冷著臉說。
溫以洵一想,也對哈!
「其實吧,有那麼一丟丟害怕。」溫以洵噘著嘴,「主要是以前沒死過,這是第一次死,有點害怕。」
謝宴星:「……」
「我也沒死過。」謝宴星有些心虛。
溫以洵卻沒有察覺到,「你當然沒死過。」
這個問題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隨後,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比上一次更甚。
起初,溫以洵以為三十天是個循環,但是沒想到一次比一次加重痛苦。
他渾身抽搐,幾乎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
溫以洵抓住謝宴星的手臂,死死的抓住。
整個過程痛徹心扉,謝宴星默默忍受著,沒吭一聲。
溫以洵吱呀怪叫的發出一些人類難以發出的聲音。
幸虧是在謝家,這要是在宿舍,估計會引發整棟樓的人前來圍觀。
溫以洵蜷縮在被子裡,紅線溢到腦後,幾乎是一瞬間,就竄上了眉心。
他已經不算是個人了。
一團巨大的黑氣將他包圍住,形成一個包圍圈。
溫以洵被籠罩在裡面。
這團黑氣就像是一個結界,謝宴星怎麼擠都擠不進去。
「溫以洵,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謝宴星敲打著堅硬如鐵的黑氣,喘息聲被黑氣吸入其中。
溫以洵聽不到謝宴星說話,卻能感受到謝宴星的喘息聲。
「謝宴星!」溫以洵在裡面大喊。
這團黑氣的隔音很好,溫以洵和謝宴星互相猙獰,但又互不打擾。
黑氣像是生了眼睛,沒化作死神要了溫以洵的命,反而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他們二人渺小的際遇。
人的力量太渺小了,生死念還未成,謝宴星無法化鬼。
謝宴星被阻隔在外面,溫以洵在裡面生不如死。
紅線將溫以洵裹成了紅蛹,與他血肉相連,密不可分。
溫以洵輕輕動一下,就能感受到血肉撕扯的疼。
他不敢動,也不敢運用魂氣抵抗這些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漸漸地,紅線成了他的血管,紅蛹將整個五臟六腑掏的空無一物。
溫以洵開始感受不到疼痛,他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什麼也不剩。
不對,還剩下一顆心臟。
他能用手握住心臟,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
恍惚間,看到了一張白紙,白紙上畫著一顆紅心。
那顆紅心就是他的心臟,而他在一邊,謝宴星在另一邊。
兩個門神護衛著一顆心臟,四周冰冷的如同雪窟。
溫以洵笑了笑,吻上自己的心臟。
那一瞬間,謝宴星破界而入,恍若神明臨世。
溫以洵伸出雙手,拉開了殘影。
是夢嗎?
不論是不是夢,他都要死了,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黑氣環繞在他的四周,好像給他力量的支撐。
紅蛹如同鮮紅的血滴子,佇立在漫無天際的黑氣中,如同倒掛的血月。
溫以洵很放鬆的面對死亡。
看來是最後一個三十天了,他想著。
就在他閉上眼的前一秒,謝宴星真的出現了。
白色襯衣上面全是血。
謝宴星摟住紅蛹,一剎那,紅蛹被炸的粉碎。
溫以洵拼拼湊湊的身體在黑暗中搖曳,每個五官上都長了腿,會自己跑。
「別跑啊,回來。」溫以洵用意念召喚著五官,「嘴,回來,有鴨血粉絲湯。」
嘴一聽,愣了,但是沒有停止腳步。
沒想到鼻子竟然回來了。
溫以洵:「……」
他用鼻子嗅了嗅眼睛的所在地,心想他要儘快看到謝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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