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電流電後的正常反應,不用擔心。」
萊特安慰著,倒了一杯水遞給里昂。
里昂接過,小心地餵到白逸嘴巴讓他漱一下口,又扯過幾張紙給人擦了一下溢出的淚水。
吐完後終於緩過勁來,白逸深呼吸一口氣,就著里昂捏著紙巾的手擤了擤鼻涕。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里昂又心疼地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
「好多了。」
白逸啞著聲音回答,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被扶著回到椅子上坐下,又休息了一會後,方才加快的心跳才終於平緩下來。
「有想起什麼嗎?」
萊特問道。
「好像有想起一點點,但是畫面不太連貫,也不是很完整。」
或者可以說什麼有用的都沒想起來,白逸有些沮喪地垂下了頭。
「沒事,不急於一時。」
里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如果能回想起來一點點的話,那就說明還是有效的,大概後續記憶自行恢復的速度也會加快。」
頓了頓,萊特又試探著問。
「或許我猜測一下,你回想起來的畫面,是不是類似於一些實驗中的場景。」
「對,但是只能想起一些零散的片段。」
白逸點點頭,簡單描述了一下那些景象。
聽完以後,萊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轉向里昂:
「你還記得第一次白逸來研究所和我們談合作那次嗎?我懷疑當時表現出的PTSD就是因為這場保密實驗。」
不然的話,白逸也不會對各種實驗器材如此敏感,也不會在發作後拒絕萊特的靠近,卻不排斥里昂的接觸。
——因為萊特當時身上所穿的白色工作服,與實驗人員的服裝極其相似。
既然這份未知的實驗導致了白逸精神海的枯竭,又引起了他的PTSD,那麼可想而知,這實驗的風險性和危害性會有多大。
想到這點,房間內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總之,近期你可以多陪小白訓練一下他的精神力,反正你們精神海是相通的,這樣或許能對恢復記憶有幫助。」
萊特先一步出聲打破安靜,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
「嗯。」
里昂應下,動作溫柔地扶著白逸站起身。
————
從研究所離開後,兩人回到了家中。
看著熟悉的院子,回想起自己那天扛著行李箱毅然決然跑路的樣子,白逸不由得有些好笑。
「當心,我扶你下車。」
懸浮車在花園中停下,里昂率先一步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從外打開車門,主動伸出手扶白逸下車。
「沒事啦,我沒那麼脆弱的,只是還有一點點腿軟而已。」
白逸笑了笑,將手放進他的手心,握緊後借力走下車。
「要回房間休息一下嗎?」
行李已經交由管家搬進房間,里昂擔心他因為剛才的電擊身體還很虛弱,便提議道。
聞言白逸琢磨了一番,隨即搖了搖頭:
「我想在花園裡待一會可以嗎?」
里昂當然不會拒絕,不過白逸攔下他想要打橫抱起自己的動作,佯裝埋怨:
「不要抱我啦,本來就腿軟,再被你抱起來的話更沒勁了。」
「我們一起在花園裡散會步就行。」
即使多日沒在家,但花園裡種植的各種植物依然被管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灌木叢被修剪成完美的造型,朵朵鮮花絢爛地綻放,點綴在花圃中就好像是天上散落的滿天星。
兩人沿著鵝卵石鋪成的路緩緩走著,馥郁的花香鑽進鼻子裡,讓人心曠神怡。
「里昂。」
白逸忽然站定,偏過腦袋抬頭看向人。
「對不起啊,我還是沒想起來。」
聽到他的道歉,里昂並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沒關係,來日方長,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們就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或者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想要的只是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僅此而已。」
直白的情話從里昂這樣寡言冷淡的人口中說出,明明是平淡如水的語氣,可卻有著如火般能灼燒胸腔的滾燙熱意。
白逸眼底眸光閃動,惦記腳尖,仰頭在人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蜻蜓點水一樣一觸即分。
他望向里昂的眼睛,認真地說:
「雖然我還是想不起來有關我們過去的事,但是里昂,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我一定不是主動要和你分手的,當時一定發生了什麼,我才會那麼做。」
「因為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到一想起你,一看到你,心臟就被填得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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