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青悠有沒有可能是臥底。」陶暢一邊啃蘋果一邊解釋，「他希望青悠是臥底，這樣青悠的病就是假的了。」

「可青悠阿姨如果是臥底的話，白部長會被處分誒。」蒼庸為白究垣的感情而震撼。

「哦，如果青悠是臥底的可能性更大的話，他可能就要一邊琢磨脫身的辦法，一邊埋怨青悠了。」陶暢完全沒有被感動到，「現在青悠得了病的概率非常大，他覺得他要跟自己的愛人生死相隔了，如果青悠真的是臥底，那他和青悠之間的感情……啊，總之結果不會太好。」

陶暢還記得蒼庸是個剛開始擁抱愛情的孩子，他不該受到這樣的打擊。

蒼庸收回了自己的震撼：「也是哦。」

「對了，白部長為什麼要找陶部長你聊這些啊？」蒼庸不懂，陶暢不是個經常摸魚的閒人部長嗎？

「可能因為我以前參與過一些比較大的行動。」陶暢繼續咀嚼蘋果。

「噢～」蒼庸明白了，混資歷嘛。

「差一點點就把猙礁全部端掉了。」陶暢補充。

蒼庸：「噢……嗯？！」他瞬間反應過來不對勁，看向陶暢。

「陶部長！你這麼厲害？！」蒼庸默默離陶暢遠了一些。

「我在猙礁待過好長一段時間。」陶暢輕聲說，「我還蠻喜歡他們的。」

什，什麼意思？待過好長一段時間？臥底嗎？

蠻喜歡，但還是差點把他們端掉了？

「陶部長，你好可怕！」蒼庸深吸一口氣。

陶暢望著他，不作言語。

「你帶橘子了嗎？」蒼庸問。

陶暢：……

她掏出橘子，放在自己的頭頂。

「現在你沒有那麼可怕了。」蒼庸那口氣鬆了。

陶暢：……

蒼庸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且抓走了她飯盒裡的一大半食物，當作補償。

陶暢只是例行測試而已，白究垣一直懷疑寅峰是猙礁的人，陶暢沒法從寅峰那兒突破，就順手來蒼庸這兒聊幾句。

如果蒼庸是猙礁的人，他不會對這件事毫無反應。

瞳孔，呼吸，她都能觀測到。

畢竟她雖然沒端掉猙礁，也讓猙礁損失慘重，讓無數人丟了性命。

陶暢唯獨沒想到，蒼庸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敏銳性。

蒼庸壓根沒有「差點被端掉」這個概念，這句話沒法匹配他熊生中的任何一場經歷，所以他在意的只有眼前的人。

算了，下次沒事別試這孩子了。

這工作不是她能幹得來的。

陶暢本來打算今天再去一趟青悠的病房，看看青悠見過白究垣之後的反應，可她剛一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說青悠失去了意識，病情惡化。

醫院緊急對青悠進行了搶救，可最後青悠沒能救回來。

在青悠死亡的瞬間，她的身體被替換了。

另一邊的轉移已經開始，而這頭，一大群人被白究垣從病房裡趕了出去。

白究垣呆愣愣地跌坐在地，他無意識地拉住了自己的妻子的手，大腦一片空白。

他在思考到底青悠是從什麼時候感染了輻射病，她接觸過那些特殊的放射性資源嗎？

跟那次爆炸有關？

蒼庸他們在外面等了很久。

最後病房的門打開，周圍的警衛都架起了槍。

白究垣雙手舉過頭頂，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他走到了局長面前，局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白究垣扯了一下嘴角，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

白究垣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想不通，他的情緒把他的腦袋給堵住了。

不過有一點白究垣可以確定。

他要宰了這隻混帳猞猁。

「我有點累了，局長。」白究垣說。

「我可以給你放個假。」局長語氣依舊溫和。

白究垣抱住局長，認真地拍了拍局長的後背：「謝謝你。」

【他看起來好累。】蒼庸對寅峰說。

【不，他幹勁滿滿。】

【對了。】寅峰趁著蒼庸主動聯繫，把之後要通知蒼庸的消息直接說出口了，【青悠轉到第十軍來了。】

【啊？】

【我跟他們軍團的人溝通過，青悠和白究垣重逢的時候不知道白究垣的身份，但他們軍團的人肯定清楚，這事辦得不地道。】寅峰解釋，【青悠醒了以後我們也問過她的意見，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