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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見過嗎?有點眼熟。

「你認識?」

「嗯?」顧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隔天早晨,女孩的資料就被擺在了他的床頭。

她叫李棠梨。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著這三個字,默念了一聲,這名字帶著一股電流,遊走遍他的全身。

三個字熟悉得像是說過千萬遍,他又念了一遍。

從這天起,顧峙添了一個難言之隱,一個極不道德的癖好——在暗處偷窺一個和他素不相識的女孩。

短短三天,他摸出了李棠梨每天的行動軌跡。

她七點半左右起床,九點多時由伯母陪同到樓下活動一個小時。周末,則有一些親戚朋友來醫院探望。

在上午放風的一個小時內,她看書,和伯母閒聊,與路過的相識的病友打招呼。更多時候,只是仰臉曬太陽。

太陽暖洋洋地照著她,可奇怪的是,李棠梨偶然生出異樣,她敏感地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不僅僅是陽光,還有兩道更為炙熱的視線。

可她四顧一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她不知道,那個惹得她不自在的偷窺者藏在高層的特需病房。從她現身到回去,他可以一動不動地在窗邊坐滿這短暫的一個小時。

等身體狀況穩定一點,顧峙就乾脆去下面候著,便於就近看她。

這成

了他每日定時定點的任務,別的都要讓步,誰也不能打斷他們共處的寶貴時間。哪怕是家人來了,他也會不動聲色地引到樓下說。

顧峙相貌端正,即使坐在輪椅上,也顯得鶴立雞群。於是,他停在邊角的一顆樹下,儘量不引起注意。

現在還不是正式見面的時候。兩個月的臥床使他掉了不少肌肉,人也病怏怏的,無法下地行走,模樣很不得體。他不想給她留下任何壞印象。

他隱藏的不錯,唯獨有一次,李棠梨的書落在了長椅上,折返取回,兩人迎面撞上。

在她對視的那一秒,顧峙的心陡然一顫,撇開了頭。李棠梨怔了怔,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禮貌地挪開了。

擦肩而過時,女孩的發尾捎來淺淡的香氣。顧峙的手指動了動,他掐著點數,她一共看了他四秒。

電梯平穩上升,光滑的鏡子裡的倒映出他一派平靜的臉。

顧峙望著這個貌似正常的人,心想,他大概是瘋了。如果是患上了精神疾病,至少可以尋醫問診。

可面對李棠梨呢?

她和隨處可見的小草似的,並不起眼,可一遇上她,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理智土崩瓦解。

心動來得如此迅猛,他快淹死在這澎湃的情愫里,卻甘之如飴。哪怕李棠梨至今不清楚這個要因她淹死的人是誰,她甚至只朝他遠遠地望過一眼。

顧峙極力忍耐著日益膨脹的感情,他積極配合醫生復建、著手處理公司部分事務,好讓腦子歇一歇。

可周末太難熬了。她周六整整一天沒有出來,周日上午,樓下的顧峙依然沒有等到她。

他無法忍耐了,說服自己只是去確定一下情況。於是,他第一次踏足了她所在的樓層。假裝不經意地路過那間病房,不看不要緊,一看,俊臉就沉了下來。

那個坐在她床邊的男人是誰?

他面沉如水,眼睛拋出寒光,扎在那個男人身上。

李小姐在敷衍他,他看不出來嗎?

一點邊界感都沒有,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已經結……

思緒倏地卡滯了一下,他怕被李棠梨察覺,迅速離開了這裡。

他翻出那幾頁調查出的詳細資料,再次仔細核實,沒錯,是單身。

但他為什麼會牴觸這個事實,甚至下意識認定她已婚?

這太違背常理了。況且,和她結婚的那個人又應該是誰?想到其他男人成了她的合法丈夫,顧峙就呼吸不暢,甚為不快。

劉醫生來複查時,被顧峙探究的眼神看得發毛,她問:「有什麼問題嗎?」

他心平氣和地說:「劉醫生,我的記憶似乎出現了紊亂,關於診療過程,你是否向我隱瞞了部分關鍵信息?」

劉醫生捏住病歷夾,扶了一把眼鏡:「顧先生,這是術後常見的後遺症。不必過多擔心,在一個月內症狀會自然緩解。」

顧峙輕聲呢喃:「是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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