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喝得爛醉,但舉杯澆愁愁更愁,氣沒消一點,江翎瑜的樣貌還時時在他眼前浮現,丹唇粉面桃花眼,身形瘦弱,這樣的病美人,是何等的絕色。
怎麼,唐煦遙趴在案上尋思,你真喜歡江翎瑜?
沒準真有——
唐煦遙沒來得及往下想,就伏在擺著酒罈子的案上睡著了。
陳蒼跟駱青山轉天還要練兵,沒多喝,就坐在那看著唐煦遙一碗接著一碗,他脾氣向來暴躁,倆人根本也不敢勸不敢問,入了夜,只得想辦法把他送回唐府。
江翎瑜退了些熱,躺在床榻上養病時更清醒了,一直尋思自己把唐煦遙氣走了的那件事,連江玉送上來的羹湯也沒好好吃。
他側躺過來,覺著胃裡的絞痛已經緩和多了,但腰還不舒服得緊,明日怎麼也上不得朝。
江翎瑜不免有些煩悶,想著唐煦遙明日再來該怎麼跟他說。
轉天唐煦遙起晚了點,聞著自己身上還有些酒氣,就換了件新的寢衣,剛讓僕役伺候著換上官服出來,唐禮就來傳信:「主子,剛才廖提督來過,皇上說摺子太多,今日就不上朝了。」
唐煦遙正不愛上朝,聞訊點點頭:「好。」
不上朝好,去探探美人的病,看看他這身子好些沒有。
這時辰也不算早,都已經卯時下刻了,唐煦遙想著江翎瑜應該已經醒了。
唐煦遙像昨日一樣叩了門,江玉來應門晚了些,說是在給主子煎晨服的藥。
這回江玉先推了門引著唐煦遙進去,唐煦遙見他想把江翎瑜推醒了,忙上前阻攔:「不要推醒他,你出去就是了。」
江玉點頭:「好。」
江翎瑜臉色不太好,但潮紅已經退了些,唐煦遙想著他是退燒了,就搓了搓手探入被褥為他暖胃。
過了會,江翎瑜長長的眼帘顫了顫,眉頭也微微蹙著,慢慢睜開眼睛,只是沒什麼精神,眼皮半闔著。
唐煦遙低聲說:「你醒了?」
江翎瑜聞聲有些驚喜,忙側頭去看他:「你今日不上朝嗎?」
「皇上說摺子多,」唐煦遙如實說,「不上朝了。」
江翎瑜輕蹙著眉頭看著唐煦遙,輕聲問:「你還生氣嗎?」
唐煦遙想起昨日的事有些無奈,也只得說:「我沒生氣。」
江翎瑜抿了抿唇,想來想去還是向他服了軟,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溫聲與他說:「以後我不說你了。」
唐煦遙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多有些疑惑,不過見他這雙眼睛似是淚汪汪的,就也沒多說,只問他:「胃痛好些了嗎?」
江翎瑜點頭:「好些了。」
唐煦遙正揉著,江玉就將藥端來了,整間屋子氤氳著一股酸澀的苦味,嗆得唐煦遙直皺眉頭。
「你平時就喝這種藥?」
唐煦遙唇間「嘖」了聲,皺眉看這精緻的藥碗:「不苦嗎?」
江玉笑笑:「將軍,苦也得喝啊。」
唐煦遙見江翎瑜坐起來,自己索性就坐他床邊,看著他把那碗黑褐色的苦藥一口口地咽下去。
江翎瑜每咽一口,胃裡就絞痛一陣,翻攪得厲害,他幾度要嘔吐,都拼命忍回去,難受得皺緊了眉頭,眼角噙著些晶瑩的淚花。
「怎麼了?」
唐煦遙見他眼睛都紅了,忙抬起手覆住他的胃,緩緩揉搓:「想吐嗎?」
江玉著了急:「將軍,別讓我家主子把藥吐了,吐了還得補服,要受上幾遭罪。」
「哦,」唐煦遙應聲,轉而溫聲安撫江翎瑜,「那你再忍一忍。」
江翎瑜不舒服,求援似的看著唐煦遙,弱聲開口:「我好痛.....」
「你出去吧。」
唐煦遙扶著江翎瑜躺下,轉頭對江玉說道:「我照顧著你們主子就行了。」
江玉有些不放心,但唐煦遙既然說了,他也不好在這待著,就帶上門出去了。
「又疼得厲害?」
唐煦遙撥過江翎瑜的身子叫他側躺著,唐煦遙一手按著他的背,另一隻手為他揉揉擰成一團的胃,往下順順藥:「如此躺著成嗎,不成再平躺過來。」
江翎瑜輕輕點頭,喉間餘喘未消:「......成。」
「你怎麼病成這樣了?」
唐煦遙有些心疼他:「這腹疾痊癒不了麼?」
江翎瑜半闔著眼,無奈地勾唇輕笑:「痊癒不了,這回還算輕的。」
唐煦遙聞言心裡一驚,幸好昨日忍住了脾氣,把江翎瑜的病氣得更重了可怎麼好。
想到這,他溫聲答話:「你這病如此嚴重,可要多在意些。」
江翎瑜這身上哪都不舒服,微微側頭看著唐煦遙:「腰好痛。」
「腰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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