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猜著江翎瑜是有些心疼自己,揉著他厚實軟膩的髮絲,安撫他:「我沒事了。」
江翎瑜不說話,抱著他掉了很久的眼淚,才漸漸平靜下來,喉間還有很輕微的啜泣聲。
「不哭了,」唐煦遙撫著美人虛薄的背,柔聲哄他,「我真沒事。」
江翎瑜鼻尖和唇峰都很紅,眼睛也水汪汪的,輕聲問唐煦遙:「那你以後還會去嗎?」
「應該不用了。」
唐煦遙想了想,頗有些無奈:「誰知道呢,將軍不遠征封疆就是不忠,要是邊關還不安定,也是要去的。」
江翎瑜很難過,他有私心是真的,希望唐煦遙能永遠只在他身側,哪裡也不要去。
可惜,臣命從始至終都捏在國君手裡。
江翎瑜有些失神地坐正了,讓唐煦遙將衣裳穿好,只是想著想著,還是忍不住眼圈濕紅。
他好害怕唐煦遙永遠留在沙場上。
「沒事了。」
唐煦遙理好了腰帶,又將美人抱進懷裡哄著:「現在邊疆安定,要是皇帝很有手段,我倒是也能閒下幾年。」
江翎瑜聞言蹙眉:「那豈不是還要去?」
「那怎麼辦,」唐煦遙半說笑,「大不了我卸甲歸田,可你這等嬌生慣養的玉人,受得住那樣的風吹日曬嗎?」
「誰,誰要和你一起走,」江翎瑜嫩白的小臉一下子漲紅了,垂眸支支吾吾,「去也是你自己去。」
唐煦遙一笑,露出些瑩白整齊的貝齒:「那我接著給皇帝打仗就是了,到時候我就.....」
「你別說了。」
江翎瑜忙抬手捂住唐煦遙的唇,著了急:「不許亂講。」
唐煦遙輕笑,原來江翎瑜還是在乎自己的,連句不吉祥的話都不讓說。
江翎瑜還是因為那沒說完的半句話不高興,膩在唐煦遙膝間裝病,疊起胳膊抱著心腹,一句話也不說了。
「怎麼了?」
唐煦遙見狀立刻就不嬉皮笑臉了,撥開他細白的胳膊,給他輕輕揉一揉肚子:「為何又難受了,晌午的時候吃得不好嗎?」
江翎瑜輕哼一聲:「因為你氣我。」
「對不起,」唐煦遙急忙賠禮道歉,「下次不這樣逗你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痛。」
江翎瑜從唐煦遙懷裡掙紮起來,直著身子抱住他:「那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害怕。」
「好。」
唐煦遙知道江翎瑜沒事就好了,也不生他的氣:「以後不說了。」
兩個人又待了挺長一會才去用晚膳,剛從正堂走回來,正商量著送江翎瑜回府要不要備個傘,那條大黑狗從花園跑回來,徑直竄進唐煦遙的臥房裡臥下,吐著粉紅的舌頭,一臉無辜地搖尾巴。
「壞了,」唐煦遙變了臉色,「唐禮,你快去拿傘,要變天了,再晚些江大人就走不了了。」
這狗機靈,天變得厲害就會往唐煦遙屋子裡跑。但它貪玩,不肯早些回來,非得等雨點將淋不淋才進來。
唐煦遙話音剛落,一陣狂風乍起,將樹上的枝葉卷得七零八落,臥房的門窗轟隆作響,外頭也幾道炸雷轟鳴,驚得江翎瑜閃身躲進唐煦遙懷裡。
「不怕,」唐煦遙抱著受了驚嚇的嬌弱美人,「我在呢。」
雨還沒下起來,風可是越來越大,實在有卷檐的態勢,房門也幾度要被吹開。
唐煦遙見天氣已經這麼惡劣,就不讓江翎瑜受凍走這幾步回府了,免得再病了,讓他在自己這臥房裡將就一宿。
唐禮想著江翎瑜多半是不會回府了,趁著最開始的時候風不太大,忙跑出去將此事告訴了江玉。
兩府的管家互相報過信了,才算是各自放心。
臥房裡漸漸濃黑下去,唐煦遙將燭火盡數點燃,折回去安撫坐在床頭的江翎瑜。
「這天氣不好,」江翎瑜輕蹙眉頭,將素手按在唐煦遙心口上,「你是不是心口痛了?」
唐煦遙心裡一熱,剛才隨口一說的事他竟也記得?
「還好。」
唐煦遙手大,骨節也很漂亮,抬手就把江翎瑜細白修長的手指覆住,溫聲說:「不是很痛。」
江翎瑜心疼他,一改往日頑皮的樣子,也為他輕輕地揉一揉心口。
這些年唐煦遙也疼得慣了,但江翎瑜這樣在意此事,倒讓唐煦遙有些侷促。
「要是揉一揉,」江翎瑜抬眸望著唐煦遙,「你能不能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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