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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剛走,江翎瑜就覺著好些了,眼尾上的潮紅也漸漸散去,枕著唐煦遙的手臂又靜靜睡去。

唐煦遙輕撫著江翎瑜的背,出神地看著他熟睡的樣子。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江翎瑜才慢慢醒轉過來,睜開眼睛就找唐煦遙。

江翎瑜抬眸,聲息微弱:「簡寧。」

「霖兒,」唐煦遙將美人往懷裡攬了又攬,頸間讓他的鼻息吹得灼熱,「好些了嗎?」

「嗯。」

江翎瑜身子沒有力氣,還是掙扎著抱住了唐煦遙,唇間輕碰:「抱抱我。」

「好,」唐煦遙胳膊一回,將美人抱的很緊,「我抱著呢。」

「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江翎瑜雖有些目眩,可不困了,開始黏唐煦遙:「我悶得慌。」

第18章

「好,」唐煦遙柔聲哄他,「我陪著你聊聊天。」

江翎瑜有些不清醒,話問得顛三倒四,逗人得很,唐煦遙看著他紅熱的臉頰,心疼得怎麼也笑不出來。

「霖兒乖,不鬧了好不好。」

唐煦遙抱穩了懷裡的美人:「睡一宿大抵就退熱了。」

江翎瑜滿眼委屈:「你是不是嫌我,不想與我談天?」

「哪有,」唐煦遙劍眉輕抬,輕撫著美人的背,「你還病著呢,我心疼還來不及,快睡下吧。」

江翎瑜不情不願地合上眼皮,又往唐煦遙懷裡鑽了鑽。

唐煦遙照看著病中的江翎瑜,時不時將他喊醒了餵藥。江翎瑜剛到夜裡就退了些熱,可還是待不舒服,也睡不好。

唐煦遙這一宿沒怎麼睡,清醒時就哄一哄身子不適的江翎瑜,柔聲安撫他,還換了幾回浸滿冷水的絹子,為他敷在額頭上。

翌日一早,江翎瑜高熱退盡了,可身上沒有力氣,躺在床榻上起不了身。

「我去上朝。」

唐煦遙支著脖頸側臥在江翎瑜身邊,掌心覆在他腹間為他暖一暖:「不到午時就回來,你可要乖乖用膳服藥,回來我要問的。」

江翎瑜桃花眼半闔著:「我也想去。」

「你怎麼去得了,聽話。」

唐煦遙柔聲哄他:「你都難受一宿了,吃不下睡不好的,還不乖乖養病。」

江翎瑜想了想,還是依了他:「好吧。」

唐煦遙回了唐府梳洗更衣,待到了紫禁城已經有些遲了。

江玉沒提前與祝寒山遞信,唐煦遙就迎著眾位大員的目光,上前一步:「皇上,刑部江大人高熱不退,今日不能來上朝了。」

崇明帝眉頭輕蹙:「江愛卿又病了?」

唐煦遙點頭,神情有些許苛責:「是。」

崇明帝忽然憐憫起江翎瑜來,那日江懷的話,他總以為是推脫,不想真的像江懷所說,江翎瑜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倒是有些難為人家了。

這官好推,讓江翎瑜卸任卻極難,為官可不止有朝廷上的事。

崇明帝心知,要是自此讓江翎瑜卸任,就是助長那些佞臣的邪氣,沒了江家的人鎮壓,豈不是縱容內閣黨為所欲為。

崇明帝思前想後,還是不能放人,喉間輕嘆:「如此,讓江愛卿好好養病吧,待養好了病再來上朝。」

唐煦遙有些無可奈何:「好,微臣會轉達江大人。」

他是天子,江翎瑜的命,唐煦遙的命,他說了算。

周竹深捧著簪笏,只覺得兩個人關係何其微妙,五軍都督府跟刑部八竿子打不著,為何是唐煦遙來為江翎瑜告病?

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對,但既然商星橋說了,想必兩個人性格不合是有跡可循的,心裡尋思著怎麼才能捅得兩個人看不對眼,徹底翻臉撕起來。

退朝之後,周竹深留了高帆,讓他隨自己回府商議此事。

廖無春佯裝巡宮過路,聽見兩個人在午門前商議,倒是去養心殿找崇明帝報信了。

「皇上。」

廖無春見商星橋還未回來,當即進了養心殿,沖崇明帝作揖:「剛才微臣聽見周竹深跟高帆密謀一事。」

「哦?」

崇明帝抬頭:「何事?」

廖無春走近了些,壓低聲音:「周竹深跟高帆正商議,如果在刑部的江大人和唐將軍之間挑撥離間,好惹得他們兩個撕破臉。」

「如此而已,」崇明帝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筆擱上,失聲笑了,「他二人不會撕破臉的,不過這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廖無春點頭;「是。」

這一退朝,唐煦遙就緊著忙著往江府趕,進了江翎瑜的臥房,見他倚著床頭坐著,臉色不好,唇瓣蒼白,額角浮了些薄汗。

「好些了嗎?」

唐煦遙俯身從床里側拿了個軟枕,扶著江翎瑜再坐起來些,墊在他腰後:「乖乖服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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