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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怪道江翎瑜為何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他像故人剛正不阿。

「只是,」奉一書依舊支支吾吾,「那殺人兇手,怕是跟內閣有瓜葛。」

江翎瑜唇角抽了抽,破口大罵:「真是,老不死的東西。」

祝寒山跟奉一書聽愣了:「?」

「沒事,別怕這個。」

江翎瑜不以為意,抬手將案卷扔在桌上:「該是誰就拿誰歸案,出了事我替你們頂著。」

第21章

奉一書想了想,勉為其難:「尚書大人,我們,我們也不想您受連累,內閣的勢力太大了,要是查不了......」

「什麼查不了。」

江翎瑜桃花眸瞪圓了:「我不管他們橫行霸道那一套,查就是了,帶我去看看死者的屍身。」

祝寒山與奉一書面面相覷,這新上任的刑部尚書,怕是比剛卸任的故人有本事。

屍身停在紫禁城外,這皇城裡除了皇親國戚,執掌半邊天的權臣,沒有誰的屍身能送進來。

故而置放在京師的提刑按察使司了,唐煦遙與江翎瑜同去。

四個人一到那頂黑頂小的暗閣里,就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秋日雖風涼,卻壓不住這死者的腐敗,狀貌悽慘,肉都脹白了。

江翎瑜忍著噁心,拿乾淨絹子掩著口鼻上前查看,發覺此人頸子處的針孔發黑,大抵這飛針是有毒的,人雖然當場斃命,毒卻順著血脈散開了。

除此之外,這具屍首頭頸發黑,嘴唇青紫。江翎瑜心中有了數,這針頭抹的是濃砒|霜。

屍首看得差不多了,江翎瑜腹中也翻湧難忍,他受不住這樣的氣味,急忙往外快跑了幾步,俯身乾嘔,嘔不出什麼,就重重地咳。

「怎麼了?」

唐煦遙見他想吐又吐不出來,只是一味地咳嘔,忙抬手覆著他的胃順時針揉搓,一手輕拍他的背:「那屍首太嚇人了麼?」

「不是.....」

江翎瑜手扶著門框緩了緩,一雙含情的桃花眸又濕又紅,顫聲說:「那味道,實在是。」

「我知道了,」唐煦遙揉得不輕不重,溫聲哄他,「看差不多了就回去可好,你腹中不適,得多歇息一會。」

江翎瑜輕輕點頭:「好。」

江翎瑜身子不適,唐煦遙交代祝寒山和奉一書將案件經過寫在紙上,與筆錄一併差人送到江府。

「慢些,」唐煦遙扶穩了江翎瑜,與他慢慢往臥房走,「我讓江玉為你倒些溫水,壓一壓噁心。」

江翎瑜無心說話,回了臥房就躺著了,雖沒有剛才難受,心口還是悶悶的,胃裡翻湧不斷,好在不疼。

美人側臥在床榻上,秀眉蹙著,實在沒精打采,怎麼待著都不舒服。

唐煦遙替江翎瑜接了筆錄擱在桌案上,急著到床邊去看看他。

「躺著還是難受麼?」

唐煦遙見狀將美人扶起來,讓他倚在自己懷裡坐著:「要不要讓江玉為你煎些藥來?」

江翎瑜合著眼,聲息輕柔:「不必。」

「那再揉揉吧。」

唐煦遙心疼他:「要是困了,就靠在我懷裡睡一會。」

江翎瑜微微點頭,就不再開口,忍著腹中這不急不緩的翻湧。

唐煦遙雖答應了江翎瑜不煎藥,還是把江玉叫來,差他去買些酸甜的蜜餞,也好給他壓一壓噁心。

前些天買的不是特別酸,江翎瑜不愛吃,他挑嘴,儘管他腸胃不好,不能吃酸的果子菜品,還是偷著吃些。

江玉買的蜜餞大多也是梅子的,這一批糖漬不久,更酸一些。

唐煦遙洗淨了手,拿筷子夾起淌著蜜湯的梅子,放進江翎瑜口中,讓他含著。

江翎瑜很乖,不像前些日子高熱一樣,窩在唐煦遙懷裡鬧,現在人特別安靜,讓唐煦遙擔心得緊。

「還是沒力氣說話麼?」

唐煦遙餵過梅子後,接著為他揉揉肚子,輕聲問他:「叫大夫來為你看看吧。」

「不要,」江翎瑜好了些,只是靠坐在唐煦遙懷裡不想挪動,「再緩一會就好了。」

「光聽他們說說就是了。」

唐煦遙喉間輕嘆:「何苦真的跟著去看看呢。」

「刑部尚書不看屍首,」江翎瑜眼皮輕抬,唇間相碰,「豈不成了妄斷案子?」

「那以後這夏日你可怎麼辦,」唐煦遙擔心,「你得難受多少次。」

「沒法子。」

江翎瑜也覺得無可奈何:「誰讓皇帝難為我,硬要我做這刑部尚書,我也只好祈求這世道風調雨順,少些刑獄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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