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低頭,輕托起美人的腦袋,只抿了抿他軟糯的唇瓣就鬆開了。
「霖兒,你睡一會。」
唐煦遙很溫柔,懷抱著病著的美人輕輕搖晃:「待子時,我將你叫起來,餵你吃些燕窩湯,你胃不好,那麼久水米不進可不行。」
江翎瑜快要一天一宿沒吃東西,胃裡空得難受,食管像被灼燒一樣,直犯噁心,明明他想吃了,甜鹹都行,就是愛面子,非要裝得不情不願:「燕窩湯,是甜的嗎?不甜我就不吃。」
「可以吃甜的,我讓江玉少放些糖。」
唐煦遙看穿了美人的心思,因為眼睛不會騙人,但護著他的面子,沒捅破這層窗戶紙,哄著他說:「你這小美人,挑嘴得很,今日我服你的軟,下次可不許了,身子不好哪有吃甜湯將養的?」
江翎瑜特別開心,但緩緩抬起手,攥成拳,輕敲唐煦遙的心口,佯裝不悅:「再說我,打你。」
唐煦遙不在意江翎瑜心口不一,滿眼的寵溺,輕捏著他軟嫩的臉頰晃晃,盯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扯著唇角傻笑:「心肝寶貝,你快笑一下,怎麼這樣招人憐愛啊。」
江翎瑜很乖,勾唇笑了笑,桃花眼眯得像彎月:「簡寧。」
「嗯,」唐煦遙吻他的唇瓣,「你是我一個人的寶貝,真好。」
烈犬護主,也要自己占有主人,忠心耿耿,同時野心勃勃,向來是這樣的。
江翎瑜這段日子一直疲憊,沒一會就讓唐煦遙抱著睡熟了,為著他多休息會,子時中刻唐煦遙才將他喊醒,餵他一口口吃下燕窩湯。
第二日,廖無春攜崇明帝賞賜的藥材和補品,都是西域進貢的好東西,讓太醫院使寫了些養身的方子一併送來,江翎瑜起不了身,無法跪謝,廖無春則說無妨,皇帝只消知道江翎瑜沒事就好。
江翎瑜變了臉色,可做了一段時間的官,也能忍了,廖無春一走,美人才橫眉開口:「狗皇帝,連手下的太監頭子都假惺惺的。」
唐煦遙又沒來得及捂住美人形狀漂亮的唇瓣:「.......」
江翎瑜沒煎著服崇明帝給的藥,只打算用四時觀高功給的,江翎瑜信不過皇帝,疑心他要弄死自己。
不光是病時多疑,也是江翎瑜一直煩崇明帝,如今恨屋及烏,像膈應江懷一樣膈應他。
唐煦遙直白開口:「霖兒,他不可能弄死你,你忘了,他還要用你清剿內閣逆黨。」
他是想寬慰江翎瑜,藥材沒毒,可以放心吃的,但這直球將軍嘴裡就沒有好聽的,只有實話,寬慰是不可能的,怎麼說都是烈火烹油。
江翎瑜更不屑:「誰稀罕皇帝給的勞什子,他動輒就賞我些什麼,全是狗屎。」
唐煦遙正咽下一口溫水,險些嗆了,喉結在頸間滑動兩下,堪堪順著喉嚨送下去,苦笑著說:「霖兒,這話我聽得實在心驚,要是哪日讓皇帝聽見了,你我在何處合婚,地底下嗎?」
江翎瑜沒了話,翹唇軟哼一聲。
這麼著折騰了小半個月,江翎瑜心口上的刀傷總算癒合了,迎著光時,能看出一道亮亮的痕跡,平時在臥房內就不怎麼明顯,算是恢復得極好了,沒留下一道顯眼的疤痕,江翎瑜很是滿意的。
江翎瑜休養身子,江夫人也沒閒著,她恨極了江懷一而再地犯渾傷害親兒子,被硯台砸後,江懷有些日子神志不清醒,待他好了些,能辦事認人了,江夫人就將僕役送來的飯食擱在地上,讓他趴著吃,拉不下臉來,就長骨氣餓死。
不是一口一個臉面嗎,好,如今就讓江懷顏面掃地,像狗一樣扒飯。
她要江懷記住,江翎瑜是她生的,辱江翎瑜就是辱夫人,下回掂量些再惹事。
江懷不敢頂嘴,自願不反抗,他知道自己有錯,江翎瑜氣吐血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心裡疼得厲害,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現在趴在地上吃這些飯菜他也願意,只要兒子能活下去就好。
江懷長記性,從今往後,江翎瑜一切的事他都不再插手了,也不敢說了,到時和唐煦遙成婚,江懷第一個願意。
瑣事算是告一段落,時隔半月的京師,天冷得多了,像那些補藥,藥材煮出來的黑色苦汁子,適合在冬日趁熱喝。
江翎瑜本來答應唐煦遙喝高功贈的藥,他受傷時出血也多,時至今日還沒恢復好,多走幾步就氣喘咳嗽,心也跳得厲害,即使這樣,江翎瑜還是覺得自己好利索了,說什麼都不喝藥了,唐煦遙不敢逼他,見過他氣得吐血,只能追在他身後哄著,百依百順地侍奉。
今日風大,樹杈子上本就不剩下什麼黃葉了,寒風裹挾,全吹散在院子裡了,鋪得到處都是。
江翎瑜臥房裡的暖閣燒得熱,他穿著棉布制的寢衣在床榻上側躺著看書,在讀《太上感應篇》,他氣虛,勞神一陣就頭暈,先強打精神拿紅布將書包上,趕緊躺下緩一緩,枕著細瘦白軟的手臂,另一隻手抬起來揉揉額角。
唐煦遙自前日開始,就到校場練兵了,最近忙些,今日又是到了午時上刻才回來,匆匆到府上換了乾淨的棕紅長袍,梳洗束髮,這就到江府探望美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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