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握住江翎瑜搭上來的素手,攥進掌心裡捂著,溫聲問他:「這一路冷不冷?」
江翎瑜輕扯唇角,笑眼溫柔:「我不冷。」
陳蒼見兩個人如此親密,怔了,簡寧是什麼稱呼,是唐煦遙的小字嗎?
這許多年,陳蒼第一次見唐煦遙笑得那麼溫和,嗓音輕而低沉,怕吵著美人。
那位刑部尚書,真好看啊,陳蒼心裡悸動,總想多看他幾眼。
「這是我麾下副將,稱副帥也可以。」
唐煦遙握著美人瘦削的肩,有些粗魯地一把攬在懷裡,摟著他和陳蒼說:「這是刑部尚書,我未來的夫人,皇上親口賜婚的。」
唐煦遙恨陳蒼的眼睛總是盯著江翎瑜,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權。
陳蒼咬著唇,點點頭:「是。」
原來這美人是唐煦遙的,陳蒼的心突然被挖走一塊似的,空落落,還疼得慌。
「簡寧,」江翎瑜的心思全部傾在唐煦遙身上,根本沒注意陳蒼,握住他灼熱的手,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馬廄,「你帶我騎馬好不好?」
「好,」唐煦遙寵溺他,「一會你坐在我前面,我抱著你。」
江翎瑜特別開心,跟著唐煦遙到了馬廄牽馬,唐煦遙力氣奇大,把江翎瑜抱上馬,自己坐在他身後,所幸江翎瑜身子瘦薄,兩個人能擠一個馬鞍。
江翎瑜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也沒騎過馬,什麼都新鮮,東看看西看看,一直纏著唐煦遙問問題。
唐煦遙有數不清的好脾氣,柔聲逐個回答,單手牽著馬繩,另一隻手捂住美人的腹部,把大氅牢牢壓住,免得他著涼。
這馬說乖也不乖,只要唐煦遙在,性子就馴順,旁人就不行,它也認路,不管去哪都能回到唐府,唐煦遙索性不管它,任著它到處走,去更遠些的沙地上找些旱蔥做零嘴吃。
此時按夏令時來說,還不到黃昏,但近了冬日,還未到節氣,用冬令時還為時過早,申時下刻,太陽已經紅得像火,灼亮的圓盤半垂於天際。
一匹壯碩的馬,馱著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他懷裡護著多謀遠慮的美人文臣,落日熔金,將軍在心裡多說了幾遍他愛霖兒,早晨幾遍,傍晚又幾遍,太陽歲歲年年東升西落,將軍歲歲年年都愛霖兒。
江翎瑜要下來,想坐在沙地上,看著太陽落下去,唐煦遙自是百依百順,陪他下來,找了塊乾淨不潮濕的沙堆坐下。
「煦遙,這裡好美啊。」
江翎瑜屈著細瘦的腿,掌心托雪腮,愣愣地看著天際,沒發覺風把大氅吹開了,溫聲說:「以後我們去北直隸,也能看到這樣好的落日嗎?」
「北直隸的落日,尤其是山上。」
唐煦遙唇角含笑:「應該比這裡好的。」
「哦,說起去北直隸,」唐煦遙將皇帝的話轉達江翎瑜,「真定府出案子了,皇帝限你我三日之期收拾行李,第四日就啟程。」
「好,」江翎瑜答應得痛快,「有你在,我哪裡都願意去,刀山火海也好。」
「小傻子,」唐煦遙揉揉他軟滑厚實的頭髮,「什麼刀山火海,我是要護你平安的。」
唐煦遙不經意間低頭看看,發現江翎瑜的大氅竟沒並著,脆弱的腰腹露著,慌忙幫他整理好,緊緊地按著:「霖兒,你這大氅吹開了,風這麼大,你現在胃疼了嗎?」
江翎瑜沒什麼感覺,搖搖頭:「沒有。」
唐煦遙心道不好,美人身子哪能經得住凜冽的涼風,忙說:「霖兒,咱們回府去吧,我在這不便給你暖身子。」
江翎瑜不情不願地起身,拍拍大氅上沾的土:「好吧。」
唐煦遙抱他上馬,兩個人先回校場,唐煦遙要將鎧甲卸下來再回府。
路上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話趕話,唐煦遙說:「你遇刺那日,我抱你回府,不知道你聽見沒有,京師百姓是如何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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