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頭:「提前備下了,我引著主子前去就是,天黑了,當心腳下。」
林知春披著夜色到了何蓉府上,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何蓉皺眉,實在是想不通,撩起眼皮看著林知春:「你說,他們到保定府做什麼?」
「您做官都不知道保定府有什麼引著周竹深去,」林知春抿了口熱茶,「我就一京師浪子,我哪知道。」
林知春不諳官道,更不是小長安只賣藝的頭牌,他三代從商,現在倒騰些古董,古董賈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結識何蓉還幫著做事,實際上就是為了換人情。
在大琰是國富民強,安居樂業,但做生意的,還得是有官府做靠山才能紅火。
況且沒官府,林知春這古董賣給誰?
林知春說:「何侍郎,您別把我想得太好,我是生意人,不過僥倖生了清秀臉蛋,可不是做頭牌的料子,這回話給您套來了,沒下回了。」
「是,伺候周竹深也是委屈你了。」
何蓉輕輕點頭:「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以後有需要了,儘管來找我就是,我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晚一點幫。」
林知春笑了,放下茶盞起身:「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如此我先告辭。」
何蓉依舊點頭:「嗯。」
人走了,何蓉盤算,這事得儘早告訴江翎瑜,何蓉是京官,從來不往外走,人脈都是京師裡頭的,對地方各府各司里的事那是一概不知。
何蓉到書房裡寫了個紙條,卷好了遞給管家:「去,給刑部尚書送過去,是在五軍都督府唐將軍的住處斜對過的那個江府,萬不要走到江太傅那去,延誤時機就不好了。」
管家領命:「是。」
何府管家將東西送到,也只是遞給江玉了,雖然他說這東西非常重要,得趕緊叫江翎瑜起來看看。
江玉還是只把東西藏到書房裡去了,沒有叫醒江翎瑜和唐煦遙,因為這些日子江翎瑜腹疾和心疾犯得太勤了,這不疼了那還疼,能安穩睡下已經很不錯了,什麼事再重要,也沒有主子的命重要。
次日一早,兩個人醒過來的時候天還黑著,這會皇帝備下的車馬應該還沒來,唐煦遙沒睡好,頭有些疼,他以為江翎瑜還在睡,抬起手扶著額頭,揉一揉太陽穴。
「怎麼了?」
江翎瑜口鼻氣息很熱,身子讓唐煦遙捂了一宿,手終於不那麼涼了,溫熱的指腹抵在他臉頰上輕撫:「頭痛嗎?」
「霖兒,」唐煦遙握著美人的素手親吻,「你怎麼醒得這樣早,天還黑著呢,那些行李,還有衛護著你外出的軍隊,我早就打點好了,不用你操心,再睡會。」
「我昨夜睡得早,不困了,」江翎瑜執意給唐煦遙揉揉額角,很擔心他,「你怎麼頭痛了,夜裡著涼了嗎?」
「沒有。」
唐煦遙懷抱著江翎瑜翻了個身,把他牢牢裹在懷裡,語調慵懶:「只是沒睡好。」
江翎瑜皺眉:「心口痛鬧得嗎?」
「不是,」唐煦遙不想美人一直追問,勞神費力,索性直說了,「我是想著怎麼才能讓你在馬車上不受寒,我回憶起你腸胃絞痛得坐臥難安的樣子就揪心。」
「受寒就受寒吧。」
江翎瑜也無可奈何:「隨便,要是該著了我有這一遭,也沒法子,你怕是沒有用的。」
唐煦遙輕嘆一聲,覺得江翎瑜說得有理,天色還早,唐煦遙也不著急起床拾掇,把美人裹在懷裡,心口相貼,拿身子暖著他。
天方破曉,兩個人起來,正換著衣服,江翎瑜說腹中有些擰得疼了,連著小腹都很不舒服,唐煦遙當即把他攬在臂彎里,發燙的掌心壓著他整個柔軟的下腹輕輕按揉,為他化著陣陣冷痛。
江玉進來,將昨日夜裡的何管家送來的紙條遞給江翎瑜,他窩在唐煦遙懷裡,身子隨著唐煦遙推揉的動作輕晃,打開一看,齒間「嘖」了聲:「煦遙,周竹深出城是要去保定府,保定府有誰?」
「當然是知府,」唐煦遙猜測,「我想,以他這樣的品級,第一個找的就應該是知府。」
江翎瑜回頭看他:「那他找知府做什麼,難不成已經知道了咱們的行蹤?」
「不,他一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做。」
唐煦遙篤定:「如果周竹深已經知道了,那他現在早就應該到真定府,或者保定府,不可能還留在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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