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知道些內情,但沒想到江翎瑜也知道,以為沒聯繫到一塊去,隨口一問:「給誰做死局?」
「誰妨礙廖無春,咱們就給誰做死局。」
江翎瑜笑意漸濃,眼色是很不懷好意的,拽過唐煦遙的手,張開了與他掌心相貼,比比誰的手大,邊說著,語調慵懶:「弄倒了我的搖錢樹,別說查案,在紫禁城都寸步難行。」
唐煦遙見美人瘋魔的模樣,只覺得十分陌生,卻也開不得口直白問,想了半晌,來了句:「霖兒,你為官,和你父親很不一樣。」
「哪不一樣,」江翎瑜撩起眼皮,輕扯唇角,露出皓齒,順勢與唐煦遙十指相扣,饒有興味地看他,「我要聽你親口說。」
「要是說得我不愛聽了。」
江翎瑜坐直身子,雪白的指頭捻住唐煦遙領口的衣料,湊近了,溫軟的唇瓣磨蹭他的耳骨,字咬得含情脈脈:「你可知道我要怎麼罰你嗎?」
第57章
「當然是你有手段, 」唐煦遙見江翎瑜想將手抽回去,一把攥緊,把他捆住了, 柔聲說, 「我越來越發現, 你看著嬌弱可憐,其實是個蛇蠍美人, 心可狠極了。」
江翎瑜和唐煦遙對視,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裝得不柔弱嗎, 竟被發現了?
「我怎麼心狠了,」江翎瑜就是不信唐煦遙能窺見自己的心思,在他懷裡耍性子,「我待你不溫柔嗎?」
「心肝兒乖,仔細著不要摔著了。」
唐煦遙手臂橫著, 護住美人的腰,垂眸盯著他:「待我是很溫柔的,我是說你在朝野的舉措, 實在果斷毒辣, 比江太傅在任上時更有雷霆手段。」
江翎瑜嬌哼一聲, 坐直了身子, 白嫩的手臂攀上唐煦遙的脖頸摟著:「所以, 這是你誇我的話?」
「自然,」唐煦遙勾唇,笑得特別寵溺,「我的寶貝霖兒處處都是好的,哪一樣我都實在深愛。」
江翎瑜歪頭, 眸光靈動:「那我的病呢?你可不嫌麻煩?」
「不嫌,我愛伺候著你,」唐煦遙掐著美人漂亮的下巴尖,吻他的唇,「你病著的時候也好看。」
江翎瑜美目不眨,直勾勾地盯著唐煦遙看了會子,忽然抬素手捂著唇瓣,溫軟地笑了兩聲:「原來你就喜歡小病秧子,我說呢,你這大土|銃竟能耐住性子照料我,稀奇至極。」
「這是什麼話,」唐煦遙不樂意了,握住美人細瘦雪白的腕子將他拽過來,輕咬他的唇瓣以示懲罰,「不許你說自己是病秧子,我聽不得。」
唐煦遙讓江翎瑜翻白眼翻慣了,也學會了,他都想翻一個。
什麼病秧子,那叫病美人,有滔天的美貌而不以為意,快急死唐煦遙了。
又聊了一陣,唐煦遙說出去看看那幾個東廠的人有沒有安置好,順便給江翎瑜倒碗熱水送來,臨走前扶著他躺下,隔著被子摸摸他平坦柔軟的腹部:「好好地等我回來,乖。」
江翎瑜氣色比先前好多了,睜大了美目,瞳仁漆黑,睫毛濃密卷翹,躺著的時候樣子特別可愛,攀著唐煦遙的手臂,軟聲撒嬌:「早些回來,我想揉揉肚子。」
「怎麼了,」唐煦遙滿目憂慮,一時間也不想走了,坐回床上,「還是疼得不行嗎?」
江翎瑜搖頭:「你揉得好舒服。」
「嚇死我了,」唐煦遙懸著的心落下了,俯身吻了江翎瑜軟嫩的臉頰,「沒事就行。」
「嗯。」江翎瑜乖巧點頭,抱著唐煦遙的手臂待一陣,才不情不願地撒開,平躺著,大抵是嫌熱了,他細嫩溫潤的腕子探出來,在露出半截羊脂玉雕似的胳膊,環抱厚實的被子。
「你真像小貓,」唐煦遙有些捨不得走,指尖捏一捏美人雪白的臉頰,「那日你高熱剛退,非要起來辦案,我不依著你,你拽著我身上穿的寢衣領子玩耍,就特別像小貓玩絨球,實在是可愛極了。」
江翎瑜眉頭輕蹙:「我的事,你竟樣樣都記得那麼清楚?」
「嗯,」唐煦遙勾唇,「因為我愛你,我想記住。」
兩個人膩歪會子,唐煦遙起身出去,徑直去了正堂,莫羨正跟手下弟兄用早膳,唐煦遙看了看,發現這一桌子怪豐盛的,鹹魚醬,滿滿一盤子燒餅,幾碗豆漿,還有些上好的糕餅,是玫瑰銀絲餅與桃花酥。
權臣之家向來是不缺高檔的點心,管家會隔三岔五購入,要是主子久久不吃,風味變差,更會隔三岔五扔了去,江翎瑜愛吃蜜豆餡的桃花酥跟荷花酥,但荷花酥在保定府買不到,唐煦遙則愛吃玫瑰銀絲餅,府里只有這些,所以糕餅品類繁盛,唐禮也只拿出這兩樣招待客人。
莫羨可不常吃到這樣的點心,吃過一兩次,全憑廖無春的賞賜,這桌上這麼多,他簡直看得愣了,緊著拿了塊銀絲餅,順勢再塞幾口桃花酥,正吃著,感覺身後有人,習慣性回身看看,見是唐煦遙,忙撂下吃食起來行禮,胡亂咽下口中的東西,含糊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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