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禮見狀有些驚慌, 來不及敲門就闖進臥房內:「主子?」
臥房內陳設有些雜亂, 窗戶大開著, 唐煦遙則坐在床邊, 將氣若遊絲的美人拿被子緊緊裹上抱在懷裡,聽著唐禮的聲音,撩起眼皮盯著他,有些質問的意味:「這香粉是誰給江大人的,是你還是江玉?」
「主子, 是我。」
唐禮見屋裡幾處狼藉,雖不知道究竟怎麼了,隱隱也能猜到些,神色稍有不安:「江大人說江玉此行來得匆忙,沒有帶香粉,就找我要了些木樨香。」
唐煦遙看看還在昏睡的江翎瑜,剛才摸過他的心口,心悸已經平穩多了,正是伺弄他的時候,無心問話,索性說:「你先回去吧,待江大人醒了,我再叫你過來。」
唐禮答應:「是。」
「等一下,」唐煦遙又叫住他,待他轉身時說,「把莫羨喊來。」
等莫羨的檔口,江翎瑜白皙的眼皮撬開一道縫,虛聲喚直著眼發愣的唐煦遙:「簡寧?」
「霖兒,你醒了,」唐煦遙胡亂地摟緊江翎瑜的身子,他手臂健碩,隔著這麼厚實的被褥也將美人抱穩了,忙著問,「心臟好些嗎?」
江翎瑜是還有點不清醒,漆黑的瞳仁轉也不轉,唇瓣碰了碰:「我,我記不得剛才的事了。」
「沒事沒事,不急著想,你先休息一會。」唐煦遙見美人也說不出什麼,手探進被褥再摸摸他的心口,發覺與平常差不多了,登時鬆了口氣,這一沉靜下來,唐煦遙心情極度複雜,掌心被燙傷的地方也疼起來,趁著江翎瑜闔上眼睡著了,抬起手細細地看,每疼一下,都慶幸自己賭對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手怎麼了?」江翎瑜沒睡,感覺唐煦遙輕輕挪動了胳膊,睜開眼看看他,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手上斑駁的燙傷,皮肉泛紅,江翎瑜單是一想,都覺得疼得厲害,雪白的指頭撕扯開礙事的被子,掙扎著要起來看一看。
「哎?」
唐煦遙一個沒看住,江翎瑜已經將被子掙開了一半,七手八腳地制住美人,極快地重新裹好,這期間有些粗糙的被面一直磨蹭燙傷的手心,唐煦遙的眉頭一直鬆懈,待他終於安穩消停了,才又滿眼溫柔,捏一捏他軟嫩的臉蛋:「我沒事,寶貝霖兒乖,不擔心。」
「你快給我看看。」
江翎瑜緩了會子,細瘦的胳膊極力要從被子裡拿出來,急得臉頰泛起淡薄的潮紅,恐嚇唐煦遙:「你有事再瞞著我,我可生氣了。」
「別生氣別生氣。」
唐煦遙只得把手伸出來給江翎瑜看,唇瓣囁嚅:「我都說沒事了。」
「怎麼燙成這樣了?」
江翎瑜眉頭輕蹙,想摸一下,指尖緩緩到了跟前卻懸停住了,怎麼也不敢摸,怕他疼,只得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唐煦遙見是瞞不住了,就把剛才的事跟江翎瑜一說說,很詳細,講完全貌,還折回香粉的事,再度詢問:「霖兒,先前你焚香也會犯心疾嗎?」
江翎瑜很篤定:「不會,剛結識你的時候,你不也曾說我房中的香味好聞麼?」
「那倒是,」唐煦遙沒了主意,將憂心的事跟江翎瑜明說,「我問過唐禮,他說是他拿給你用的木樨香,這我就很有些意料之外了,因為我先前的設想是有人給你下毒。」
「不至於,」美人捂著唇輕咳幾聲,「這唐府江府,里里外外都像個鐵桶子,崗哨不斷,固若金湯,朝廷之中想殺我的人不少,他們倒是也要進得來才行。」
談話之際,莫羨進來了,見這臥房裡怪異的氣氛有些語塞:「將軍,大人,這.......」
「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緣由。」
唐煦遙說:「江大人燃香犯疾,甚是怪異,你來替江大人診脈,看看是否是有人在香里下了藥。」
莫羨上前:「是。」
臥房裡開著窗戶,美人雖沒說話,但一個寒噤是結結實實打在唐煦遙懷裡,唐煦遙見狀吩咐跟進來的唐禮:「將門窗關上。」
京府內設施老舊,窗子吱嘎作響,適逢唐禮「咣」地一聲將窗子合上,把正要開口的莫羨嚇了一激靈,引得江翎瑜捂著唇笑,只是沒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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