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也闔上眼,枕著唐煦遙的手臂,慵懶地逗他:「你白天睡覺可好,我跑得更遠。」
「小美人,還敢跑,你怎麼能動這樣的心思。」唐煦遙猛地睜開眼,唇瓣在江翎瑜後頸亂點,胡茬蹭得他軟嫩的皮肉發紅,江翎瑜翻過身去撞進唐煦遙懷裡,兩個人打鬧著,笑作一團。
唐煦遙今日起得太早,也困極了,見江翎瑜自晨起就水米未進,想著他腸胃不好,不吃東西也不成,哄他睡下,就硬撐著沒歇息,待午時將他叫起來,餵了幾口魚肉羹,他就皺著眉說不想吃了,聞著油腥就難受。
唐煦遙撤回端著碗的手,坐在床邊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霖兒,你想不想吃些藕粉,撒些桂花,淋上些蜂蜜,你剛好愛吃甜的。」
江翎瑜十分喜歡這個,眼睛亮起來:「再搭一顆糖漬的酸梅好不好?」
「當然好,」唐煦遙見美人終於有些胃口,高興壞了,即刻起身,「我去廚房說一聲。」
江翎瑜飲食清淡極了,他平時吃的唐煦遙都吃不慣,藕粉這樣黏糊甜膩的東西,還有桂花跟蜂蜜,唐煦遙更不喜歡了,但見美人一口接一口地咽下,吃得這樣開心,真的很難得,竟也開始好奇這碗藕粉的味道。
唐煦遙想吃,又不好意思說,只端著碗問雪腮鼓鼓的江翎瑜:「好吃嗎?」
「你嘗嘗就知道了,」江翎瑜拿過瓷勺擓得滿滿當當,送到唐煦遙唇前,「吃。」
唐煦遙張口抿了這一勺晶瑩的藕粉糰子,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黏黏糊糊的甜,不過是美人主動餵自己的,再不愛吃也愛吃了。
「我喜歡桂花。」
江翎瑜臉色有些蒼白,唇角還被唐煦遙的胡茬蹭得微微紅腫,笑眼很可愛:「一聞到就想起你。」
唐煦遙挑眉:「我?」
江翎瑜摸著唐煦遙的伸過來的手,輕撫他手心裡的硬繭:「我第一次鑽進你懷裡,你身上就是木樨香的味道。」
「那以後我只點這個香,」唐煦遙揉揉美人的腦袋,端著碗起身,「我收拾一下,乖乖等我。」
唐煦遙出去,江翎瑜坐在床上,抱著腿呆呆地看柔白色的窗棱紙,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這日子眼太冷了,沒法開窗戶,看不到外頭。
江翎瑜只顧著發呆,看著這住了一陣的地方,房椽突兀,桌椅上的漆也很差,深一塊淺一塊,床硬,還是唐煦遙提前想著帶了幾床被褥鋪上了才好。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下榻的時日也不算少了,可怎麼也習慣不了這些東西,許久不見母親,也想得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師。
京師好不好的,那也只是一個地方,其實與各府無二,家在京師裡頭才是特別之處,到了哪都思念。
唐煦遙送了碗勺,回臥房時見江翎瑜正望著窗戶發呆,慢慢走到床邊,坐在他身側,抬起手摸一摸他的額頭,發覺不燙,才柔聲問:「想家了嗎?」
江翎瑜與他對視,語氣很有些驚愕:「你怎麼知道?」
「自一來保定府我就知道。」
唐煦遙攬著美人的肩,把他推進自己懷裡抱著:「你年紀小,又沒離開過父母,怎麼能不想家呢。」
「你先前去邊塞那等苦寒之地,年紀可是也不大,」江翎瑜抬頭看他,「也像我一樣?」
「嗯,剛弱冠,二十三歲去的。」
唐煦遙摟著美人,回憶在邊塞的日子:「具體的記不清了,只依稀看著滿地都是血,分不清敵軍和我麾下將士的屍身,夜裡冷得我心口疼,真的睡不著,那時我連活著成了奢望,大抵沒有心思想家吧,四年間越走越遠,沒有回過京師一次。」
江翎瑜聽著就心疼,擠進他臂彎里,軟軟地嚀了聲:「煦遙.......」
「沒事,都過去了。」
唐煦遙抱緊美人的身子,唇瓣在他微熱的額頭上點了點:「我這不是回來了,往後我都陪著寶貝,乖。」
兩個人親熱一陣,江翎瑜為策劃這狸貓換太子的事,起得太早了,困得快暈過去,躺下還是背對著唐煦遙,將手腕擱在他寬大的掌心裡讓他握,唐煦遙疑惑之際,江翎瑜拽著他另一隻手搭在腹間,讓他摸摸胃。
又脹了,江翎瑜一直沒好利索,時不時還疼一陣,磨人得緊。
「肚子不好受嗎?」
唐煦遙摸著江翎瑜腹中冷硬,撥開他的寢衣將手探進去揉,溫聲哄他:「歇下吧,我給你暖著。」
唐煦遙手熱,這會子讓被窩捂得發燙,揉得江翎瑜很舒服,迷迷糊糊睡過去,朦朧間感覺唐煦遙那隻手並沒有像剛才一樣攥著自己的手腕,只是輕輕撫摸,掌心的繭子將肌膚摩挲得酥癢,處處都很溫暖柔軟,江翎瑜睡得格外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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