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廖無春輕笑,「那我還真是沒看錯江翎瑜,竟有這樣機警的意識,當真是可以共事的。」
茗兒不解:「主子,您不是都把封號給他要來了嗎,他就是不懂,這回來也是白得了。」
「誰說直接要來了?」
廖無春橫眉:「皇帝有話在先,他得先辦好了案子,回來才封柱國,死在保定府最多看他父親江太傅的面子,追個諡號,死人要名譽有個屁用。」
「再說了,」廖無春不以為意,「他就是白得了柱國又有什麼用,我是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琰要是有個丞相都不如我地位高,我說他不配,皇帝總得找個岔頭給他擄了。」
茗兒低眉順眼:「主子說的是。」
「哎?」
吉祥見黑影掠過,「撲稜稜」地響幾聲,分辨出這是信鴿扇翅膀的聲音,忙跑過去,讓鴿子停在自己肩頭,再摘下鐵環,拿了紙條遞給廖無春:「主子。」
「嗯,」廖無春展開皺巴巴的紙張,見「駱」字上頭畫著圈,既驚訝又欣慰,「別看這唐煦遙平時人狠話少,智謀上還真不出岔子,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江翎瑜一樣,能共事。」
吉祥對這事挺好奇的,大著膽子追問:「怎麼呢?」
「你許是不知道,我讓茗兒查過。」
說著,廖無春抬眼看著茗兒:「你說,這陳蒼是不是有問題?」
「有些,」茗兒說,「唐將軍不在校場時,我可見過陳蒼跟周竹深見面。」
吉祥皺眉:「什麼,這豈不是軍中出叛徒?」
「那又怎麼著,你有證據說他是叛徒嗎?」
廖無春冷笑一聲:「就算這事鬧到唐煦遙那去了,也沒用,唐煦遙手裡權勢再大不可濫用,旁人濫用收著就好,罰不出什麼來,他試試,腦袋都得讓皇帝砍了,本來皇親做武官掌權拿虎符在史冊上都是大忌,他能拿陳蒼怎麼樣?」
吉祥沒話說:「是。」
「我想這事也沒那麼簡單,」廖無春臉色漸漸凝重,「陳蒼可是唐煦遙麾下猛將,有功有賞,向來是給他,駱青山都撿他挑剩下的,如此出軍封保定府,竟破天荒選了駱青山,難不成是莫羨提醒他了。」
「說不準,」茗兒插口,「唐將軍與江大人待我們十分好,任是誰都忍不住管些閒事,我也逃不過。」
廖無春「嗤」一聲樂了,笑得媚狠,眼神里則很能看出些賞識:「倒是你會說話,一下子解了莫羨被我猜忌之苦,有點本事,難得你回來,今兒個你到床榻上伺候我。」
廖無春稀罕茗兒,因為他先前做頭牌男伶,臉蛋清秀,嘴還甜,真是樂意見他,茗兒更是仰慕廖無春,心甘情願地伺候著。
茗兒看著羞,往廖無春身側走得倒快,挽著他的胳膊扶著他起身:「主子慢些,茗兒攙著您。」
廖無春勾唇輕笑,側過頭看著比自己矮半頭的茗兒:「說得我像個殘廢。」
「主子,茗兒才沒說。」
茗兒從不怕廖無春,自恃著他不清不楚的寵溺耍小性子,進了臥房更是不遮不攔,身段款款,繞著他轉:「主子,茗兒想睡您懷裡,還要脫了衣裳摟著。」
廖無春由著他胡鬧,只是笑:「嗯。」
時辰一晃都過了三更天,近了黎明,保定府內,江翎瑜這一宿睡得不好,總是難受得醒一陣,唐煦遙則徹夜未合眼,眼珠有些血絲浮現,愣愣地睜著眼睛,整宿都在給江翎瑜揉肚子。
江翎瑜半醒半睡,仍是迷糊到了天大亮起來,一翻身撞著了唐煦遙,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與滿臉倦容的唐煦遙瞪到一塊去了。
江翎瑜見唐煦遙眼睛那麼紅,朦朧的睡意退了大半,啞著嗓子問他:「你一夜沒睡?」
唐煦遙困得腦袋訥頓,大睜著眼睛看了江翎瑜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話,可撒謊不是,不撒謊也不是,不知道怎麼說,索性一直呆呆地看他。
「是不是沒睡,」江翎瑜真的很詫異,可從沒想過唐煦遙這麼實心眼,能撐著一整晚都不睡,熬得人都恍惚了,本來想再不理他一整天,看他這樣真是於心不忍,聲調也倏地柔和多了,「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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