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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相談甚歡,江翎瑜見廖無春一直在喝那蓮花白,他因罹患腹疾,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東西,擱在那冒出縷縷異香,就十分好奇,想要偷著倒些,還沒端起酒壺,就讓唐煦遙一把將手按住:「江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唐煦遙當著別人的面,尤其是官員,並不會喚江翎瑜的小字,總得有些辦公事的樣子,不過也有時順口喚了,江翎瑜也會開開心心地答應,並不介意如此親昵行徑。

江翎瑜見被抓了現行,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沒喝過,就.......」

「就想喝一口?我的祖宗,那是酒啊。」

唐煦遙面有慍色,攥著美人細瘦的手腕,將他的手從酒壺上拽下來,順勢把他瘦軟的身子揉進懷裡,捆得他動彈不得:「你不知道你的腹疾有多嚴重了?平時飲食細緻,你還時常腹痛難忍,今兒可長本事了,還要喝酒,命都不要了?」

江翎瑜十分委屈,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了,就在他懷裡撒嬌:「簡寧,你怎麼凶我。」

「對不起,我不凶了。」

唐煦遙見美人楚楚可憐,心軟得不成樣子,又開始哄他:「我錯了,寶貝不生氣好不好?」

江翎瑜把小臉埋在唐煦遙頸下,含糊著說:「你就會欺負我。」

廖無春把臉別過去,想喝了這口酒,抬眸一瞥,跟駱青山瞪到一塊去了,相顧無言,只笑了笑,原來他也不願做那礙事的。

晚宴結束,江翎瑜終究是沒嘗上一口蓮花白,唐煦遙也沒喝酒,一是莫羨說過,他的內傷需要休養,飲食要忌生冷辛辣,二是他覺得酒氣難聞,江翎瑜身子嬌氣,受不了這種味道。

明日啟程,兩個人早早就歇下了,唐煦遙不大困,也不打攪美人睡覺,就側臥在他身邊看著他。

唐煦遙很喜歡看美人的睡顏,闔上白皙的眼皮,眉目祥和,實在是好看。

床褥厚實,所以格外暖和,唐煦遙本無睡意,可拿熱乎氣裹著,怎麼也是犯困,正要睡著了,江翎瑜忽然待得不安穩了,摸索著握住唐煦遙的手,輕聲含糊著:「煦遙,我腹脹,好疼。」

唐煦遙一下子驚醒,穩住美人的身子,將手探進他的寢衣里,摸摸他腹中鼓脹的地方,將灼熱的掌心覆上去,緩緩地按揉,很是擔心:「胃怎麼脹成這樣,晚宴吃得多了嗎?」

江翎瑜皺著眉,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唐煦遙又是給美人揉肚子,又是捂著,折騰了有大半個時辰,美人才覺得脹痛緩和些,唐煦遙將掌心搓到發燙了,給他捂著胃,才勉強又睡下,不過後半夜很不安穩,時不時疼醒一陣。

江翎瑜只喚了唐煦遙一次,後面再疼醒了就不叫他了,也是要讓他多休息,只是他自己睡得淺,一被驚醒了就強打精神伺候著江翎瑜,性子溫和得很,揉著揉著就睡著了,被折騰幾次,也沒有生氣。

次日一早,兩個人被唐禮叫起來換衣裳,這就要回京師了,這一宿都半睡半醒,十分沒精神,尤其是江翎瑜,又累,腹中還很是難受,痛感時輕時重,脹著的地方也只平復了些許。

「霖兒,好些了麼?」

唐煦遙擔心他:「要不要再讓莫羨看看?」

江翎瑜嫌麻煩,搖搖頭:「算了,回去找大夫就是,反正馬車很快,夜裡也就到了。」

唐煦遙將手探進美人身穿的厚大氅,摸著他的胃發硬,還鼓著,心道這還是很嚴重,果斷叫來莫羨給他診脈。

莫羨皺眉:「昨夜吃得太雜,江大人五臟弱,有些受不住了,這會子煎藥也來不及了,如此,我為大人簡單施針鎮痛,只是扛不住許久,路上還是會不好受,到了京師再找大夫吧。」

唐煦遙也知道此事匆忙,有辦法就已經很好了,於是緊著幫江翎瑜解開衣扣,坐著讓莫羨扎針,再穿上大氅時,一切都宣告安妥,可以準備啟程了。

依舊是江翎瑜與唐煦遙同坐一輛馬車,劉倪與袁正兩個罪大惡極的貪官落網,一個死,一個押解京師,百姓奔走相告,得知來辦案的兩位青天大老爺要走,萬民相送,齊誦斬惡人的恩德,將京府圍得水泄不通,唐煦遙勸百姓快些回去,不必相送,江翎瑜也忍著腹痛與他們拜別,這才解了困。

莫羨施針後,江翎瑜怎麼說也好些,困意上來,就偎在唐煦遙懷裡睡,開始是馬車顛簸也驚不醒他,午膳也沒心思用,許是到了下午天冷了,任是唐煦遙的手捂著,江翎瑜也是胃痛愈演愈烈,輕嚀了聲就醒了,只是車內噪聲大,唐煦遙沒有聽到。

待唐煦遙發覺懷裡的江翎瑜不大安穩時,低頭看看,發覺江翎瑜已經掐著腹側忍痛多時了。

「霖兒,疼得這麼厲害嗎?」

唐煦遙俯身才發現江翎瑜雪白的額頭沁滿了冰涼的薄汗,掐著腰腹的指頭也在發顫,忙給他揉一揉:「咱們停下一會好不好,我去喊莫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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